曹茂听着那叫一个高兴,冲着曹据昂头,似是在无声地说,看呐看呐,看看我就算不说,跟我有同样的想法的人也不是没有。
曹据并没有将曹茂的举动放在眼里,目光只看向其他没有作声的人,曹宇问道:“兄长何意?”
“我是大魏宗正,我的态度,我的职位早已说明。”曹据就是这样回答的,曹茂就更高兴了,没关系没关系,有像曹林那样狼心狗肺的,有像曹徽那样贪得无厌的,当然也会有像他们这样,心心都念旧恩的人。
“我这就去子文兄长府上,你们谁跟我去?”曹据也决定不再多问,而只表露了自己的态度,让他们好好想好了决定。
曹茂与曹据一母同胞兄弟的曹京同时站了起来,表明了要跟着曹据一块去的态度。
余下的人看了看,并没有动,曹据道:“去与不去由着你们,我只能说,你们好自为之。”
忘恩负义的人,世上有几人能容?既不能容,往后他们的日子想要更好怕是要适得其反了。
曹据再没有别的话,带着曹京与曹茂一道往曹彰的府上去,曹茂出了门口不愤地道:“他们几个,太可气了。”
“没什么可气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趁早知道了也好。”曹据不以为然,曹京道:“可是子文兄长?”
他们这些人都各有心思,更别说曹彰了,曹彰未必跟他们想的一样,若是如此,那就麻烦了。
“无妨,我们去我们的,表的是我们的态度,至于子文兄长如何,那是子文兄长的事。子文兄长不愿意,我们再以三人的名义上折而请,也无人再能说我们的不是。”礼数到位了,无论他们再做什么,也不怕被人指谪。
曹恒很快知道了宫外的动静,自然也清楚他们各自的动静,曹据往曹彰的府里去,以战功而封王的曹彰府上也早有其他几个人等着,第二日,以曹彰为首,近十人联名参曹林的奏折呈到曹恒的案前,话里话外皆指曹林枉为宗亲,行不义之事,毁大魏江山,曹恒将其贬为庶民实在是明智之举。
不过一天的功夫,有这么多人的的联名上奏,还都是曹恒的伯父们,一对十,孰胜孰负,结果早已是一目了然。
本来因为曹恒将曹林贬为庶民而有所非议的人,在看到这么多的王爷一道联名表示曹恒此举做得很好,都偃旗息鼓了。
曹恒冲着御史台道:“查实曹林的罪行,依律严惩。”
御史台本来对曹恒先他们之前就贬了曹林,还担心一捋到底的曹林未必见得还能动了,结果曹恒吩咐这一句,御史台作一揖应下,表示这事他们还会继续查下去,查得水落实石。
随后,曹林所犯的过错全都叫御史台翻了出来。墙倒众人推,连同胞的兄弟都觉得他做的太忘恩负义,齐齐联名参他,旁的人更只会落井下石。
先前因为他是王,一个个哪怕他做了什么事都不能吐露的人,眼看曹林倒台的,立刻将他犯下大大小小的错都翻了出来。
不仅仅是抢占良田,还有强抢民女,更有命案!
一年前,曹林竟然大肆的让下面的人搜罗了美人,其中有那良家女郎不堪受辱,因而自尽而亡。
此女原是个孤女,人死了就死了,谁都觉得不会引起任何的波动,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有个青梅竹马的情郎,恰好知道她的死讯,又听说曹林倒台了,立刻赶来告状,事情被揪出来了。
曹恒眼看事情越扯越多,不仅仅是曹林,曹林的子女,也都像漏洞的水桶,不断的披露了他们原本不为外人所知的恶行。
御史台那里眼看案情牵扯是越来越多,有人欢喜有人愁。
“朕无论这些案子有多少,记住,人赃并获你们才能捉人。大魏不放过行恶者,也绝不冤枉一人。”
御史台眼看都围着曹林的事转,曹恒依然谨记初衷,提醒了他们一句,让他们都给她好好地查案子,不枉杀,也不放过。
面对曹恒并无半分落井下石之意,御史台的人也像是清醒了过来,连忙地应下,对于定案的事,全都再查一遍,力保绝不冤枉了人。
万万没想到,曹林的案子还没有最后定下,这时候,曹林却死了,是叫人一刀毙命。
这下好了,摩拳擦掌的御史台傻了眼,京兆府与刑部那叫一个头痛。
“陛下,曹林死了,这件案子?”案发之后,众人都拿不准,急急地跑了来,询问曹恒这件案子他们究竟该怎么办?
“有人被杀,就该找出凶手来,你有什么拿不住的?”曹恒立刻问了京兆府尹贺挚,贺挚那是想到了之前曹恒想杀曹林的事,所以不确定此时的曹恒想不想找出代她做了这件事的人?
“觉得朕之前想杀曹林,所以现在曹林死了,朕未必会想找到杀曹林的凶手?”
下面这些人那点心思,曹恒是一猜一个准,贺挚赶紧作一揖,“陛下,臣也是,臣也是拿不准。”
毕竟到了现在,曹恒是什么样的君王,他们还不能完全确定,无法确定,事情就不能按从前他们在曹盼一朝的规矩去做。
“你们顾及朕是君,是不是忘了你们为臣的本份。一个京兆府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是由谁来当皇帝决定的。”曹恒显得对贺挚这一次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无论朕与曹林之间有什么事,你们需要做的都仅仅只是尽为臣为民之本份。曹林就算被朕贬为了庶民,依然还是大魏的子民,在大魏境内,洛阳天子脚下,他被人杀了,你需要做的都是找出凶手,其他的,不是你该多想的。这一次,朕不与你计较,再有下一次,你还为这样的问题来问朕,朕得重新审视,你是不是还应该当这个京兆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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