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魏是真要亡了东倭不可?”东倭使臣也听出了萧平话里的意思,问出这最关键的一句话。
萧平道:“亡与不亡,得看东倭的态度。大魏有亡东倭的能力,而东倭,绝对没有亡大魏的能力,两国之间的差距,东倭明白?”
大魏与东倭的关系,谁上谁下的,还是说清楚一点的好,说清楚了,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萧平对东倭来这一趟的试探,心里已经有了底,既然有底了,该怎么做,做些什么,萧平是必须严格执行利魏的中心。
东倭使臣与萧平一番交锋,算是大致弄明白了大魏想要什么,但这一点,他们是做不了主的,得要回去跟他们的国君商量好了之后,才能最后决定。
张昭从始至终跟在萧平的身边都没有说一句话,东倭的使臣离开了,扬州一群看萧平表现的人,都上前来道:“不错,颇有左仆射之风。”
扬州的老将里也有认识周不疑的人,这一句有左仆射之风,算是对萧平的肯定。
萧平作一揖道:“满将军夸赞了,在下和先生差得远了,万不敢自认有先生之风。”
这位夸赞萧平的人正是满宠,满宠是历经三朝的老臣了,这么多年在扬州里帮着训练水军,扬州几次三番的出事,都是满宠抽丝剥茧查出来的,这位曾为许都令,也是查案的好手,从前是曹操的左膀右臂,在曹盼一朝更是一方大将,再到曹恒这里,恩宠依然不减。
萧平对他也是十分恭敬的,满宠已经老了,连他看着长大的曹盼都故去多年了,曹恒,大魏既后继有君,也是后继有人。
“好,欺负大魏的人,必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叫他们都老老实实的,永生永世,都别想着欺负大魏。”满宠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很快又丢开了,朝着萧平叮嘱了一句。
“这都是众将士之功,若无将军带领将士们将东倭打得落花流水,他们又怎么会来到大魏,想与大魏求和。”嘴皮子再有功劳,远远也不及满宠他们这些将士对战东倭的功劳。
没有几场胜仗,叫东倭看出来了大魏的厉害,东倭的人又怎么会乖乖的上门来,盼着两国能化干戈为玉帛。
满宠听着笑了,之前他看着萧平只能为有那么一点周不疑的样子,再听听不以居功,更是丝毫没有看不起他们武将的模样,满宠那是更觉得这人深得周不疑的真传了。
萧平看出了满宠眼中的认可,再与满宠作了一揖,接下就等东倭的消息了,然而让他们都想不到的,之前还好好的荀顗,一夜病故了。
曹恒刚出了月子突然听到荀府报丧,一下子呆住了。
要说荀顗也还年轻,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荀中书令,也快六十了,不算年轻了。”曹恒那么想,也问了出来,夏侯珉对此这般回了一句,五十而知天命,荀顗在曹恒看来去得太早,但在这个乱世来说,将近六十,这也是长寿了。
曹恒听到夏侯珉这一句,顿了半响说不出话来,夏侯珉道:“陛下有没有想过,荀中书令一去,政事堂的局面,陛下要如何平衡。”
对于荀顗的死,夏侯珉这样提了一句,曹恒一眼看了过去,夏侯珉这一问,更想让夏侯珉解释一二。
“政事堂诸公,自先帝而始,一直都是世族寒门参半,当年周左仆射算是世族之人,杨中书令,荀中书令皆出身于世族,而余下四人都是寒门,相对持平。周左仆射去,虽说司马侍中与司马家有龌龊,他还是司马家的人,依然是世族,所以,政事堂的格局与先帝在时并无差别。如今荀中书令一去,六部尚书之中,哪一个适合接任荀中书令?荀辑荀尚书虽说也是荀氏出身,荀中书令一死,就让他上位,有些不妥……”
说到这里了,曹恒已经明白了夏侯珉的意思,夏侯珉更是继续地道:“年轻一辈中,世族可用者不少,但是资质不够,难以服众,陛下选的这个人,必要思量好了。”
曹恒一下子看向了夏侯珉,“你从来不管朝中的事,突然提醒我这一句,是有什么人选?”
“益州的人里,有合适的。”夏侯珉算是回答了,曹恒其实在荀顗的死讯传来之后脑中已经过了无数能够接替他中书令一职的人,结果全叫曹恒给否了。
不否不行,夏侯珉能想到的问题,曹恒当然也想到了,想到便觉得那都不合适。
提到了益州调回来的官员里,曹恒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你是说李严?”
夏侯珉点了点头,表示曹恒猜得一点都没错,正是此人。曹恒思量了此人,在益州时她就跟此人有过几面之缘,更是与他一道合作将益州算是一锅端。
李严这个人,当年能和诸葛亮同为托孤之臣,本事是有的。当年她自益州回来,曹盼也启用了他,之后没几年调回了洛阳。只是这么多年,李严在洛阳任何职?曹恒想着并没有印象,下令道:“来人,将李严自回洛阳之后做的事,全都给朕调出来。”
曹恒说要看谁做了什么事,谁也是不敢拦说一个不字的,很快燕舞整理好给送了上来,曹恒翻看了看,又想起了一件事,“诸葛子瑜和诸葛瞻,最近如何?”
自从长青死后,诸葛家的人都安静了,他们安静,曹恒没有半点想让他们再起来蹦跶的意思,但是如果要让李严进政事堂,只怕这些人又要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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