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无数,曹承心里是直发毛,“母皇,我一定记着,牢牢的记着,绝对不敢忘!”
不管自己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必须先应了好。曹恒得亏了不知道曹承现在满脑子的想法,否则怕是要把人打死。
“那母皇,孩儿告退了?”再次提出自己要退了,曹恒挥过衣袖,曹承得了释令立刻走了。
曹恒沉吟了半响,“去与衍儿传句话,让他忙完手上的事来一趟,朕有事要跟他说。”
胡平得令连忙应声,立刻去给曹衍传话。
没等曹衍过来,曹永乐倒是先来,笑眯眯地挽过曹恒的手道:“母皇,我们出宫玩玩吧。”
回来也好几个月了,曹永乐还是第一次提出要出宫玩,曹恒想了想今天也没什么事,“去与你父后说一句,我们一道出去。”
“好!”曹永乐本也打着这样的主意,不过是先问过曹恒之后再说与夏侯珉,没想到曹恒倒是第一个想到了。
“母皇如今和父后的感情是越发好了。”曹永乐打趣一句,曹恒道:“齐司深没有答应你?”
避开不谈自己的事,只问曹永乐她的事,曹永乐无力地低下了头,“对啊,没答应。”
“那你还想?”曹恒顺口地问,曹永乐道:“想的啊,为什么不想,一定想的,才不管他怎么样,总之我就是要娶他,要是做不到,那就一拍两散好了。”
曹恒才不相信曹永乐说一拍两散就真是一拍两散,轻轻地瞥过曹永乐,曹永乐晃动着曹恒的手道:“母皇不要这样,好像孩儿在骗你似的。”
“你要是真能跟齐司深一拍两散,朕就信你。”曹恒这般怼曹永乐一句,曹永乐昂头望天,“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母皇。不过,我是想看看,他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我,冠上我的姓氏。”
曹恒当初给曹永乐出这个主意未尝没有为难齐司深的意思,但是似乎也在无形中挑起了曹永乐隐藏的斗志。
不,或许不是因为齐司深,而是因为女部。
想到曹永乐进了女部之后越发内敛,人也在变化,对待人时虽然依然面带笑容,却也多了几分审视和打量。
“在女部学得如何?”曹恒想到了这里,顺口问了曹永乐一句。
“母皇,皇祖母是真了不起。如果不是有皇祖母为我们这些女郎开创这样的局面,我们都没有资格和男人并肩而立,冲着他们大声说一句,没有你们,我们也能过得很好。”曹永乐说到这里眼睛发亮,转向曹恒,“母皇知道现在的大魏有多少女官,有多少女部,又有多少女郎读书想要出仕?”
曹恒道:“知道,女部对这些数据每年都会有统计,每一年这些人数都在增长。”
“是,每一年都在增长。就连男人们现在都不敢轻易打骂女郎了,只因女郎们会告诉他们,大魏的天下,男女都一样,只要你够聪明,有本事,将来也能位极人臣。看看我们大魏宰相,看看那些身着朝中的女官,威风凛凛铠甲在身的女将,她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曹永乐将自己看到的现象都与曹恒道来,发亮的双眼让人看得挪不开眼睛。
“是,你生得很好,没有看到从前的时候女郎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知道母皇所指,虽然大魏眼下的女郎都做得不错,但是还是有那些自己作贱自己的女郎,她们不愿意站起来,不愿意像我们一样凭自己的本事掌握自己的命运,那是她们自己的选择,皇祖母做的一切,也仅仅是给了她们另一个选择,是流着血站着走,还是跪着享受旁人的圈养,只能让她们自己选。”
曹永乐将曹恒想要指出从前女郎们面对的黑暗说破,从前的黑暗不代表现在就没有了,只是因为相对少了,很多人下意识的就当他们不存在,但事实上这一切都还在,谁都抹不掉。
“所以,想让更多的女郎站起来还得努力。”曹恒见曹永乐有数得很,轻声地与她叮嘱。
“母皇,我会努力的,一定将女部,女官,让天下的女人都可以挺直背地站着,视为一生奋斗的目标。将来,千秋万代,我们要让后世的人都永远记着,曹家的女人,开创了一个女人都站起来的时代。”
这就是曹永乐的梦想,身临其中才会知道这一切是有多可贵。
她曾也熟读史书,那些人将女人视为玩物,随意舍弃,不许女人反抗,不许她们与他们并肩而行,偏偏曹盼打破了这样的局面,以绝对的强势让他们看清楚,女人不比他们男人差,她非要让他们都看到,女人同样可以和男人一样,保家为国,出谋划策为百姓造福。
最难的时候曹盼挺过去了,以女郎之身登皇帝大位,手握天下大权,无人敢与之正面对敌。
有了女帝开始,女部接下来做的一切进展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身为女帝,曹盼是想扶持女郎,想让天下的女人都能够立起来的,但曹盼并没有用任何的手段,也不给女郎们任何特殊的对待。而是让她们比男人更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身边。
这条路女郎们走得很难,但当他们走到了,就算男人们知道曹盼是偏心想要扶持女郎们的,也挑不出任何刺。
脚踏实地,这是曹永乐从女部中学到最深刻的四个字。揠苖助长只能适得其反,想要这天下的人都认了女郎不比任何的男人差,就必须脚踏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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