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守着母皇,等着母皇醒来。”
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曹承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愿意离开曹恒的宫殿。出去了,再想进来就难了。
“让我进去。”曹承还在想出去了想要进来太难,结果外头传来了夏侯珉的声音,听着似乎是被人拦下了,曹承顿了半响走出去,果然看到夏侯珉在外头想要进来,却叫黑衣部曲给拦住了。
“皇后,陛下有令,皇后且回宫好好静养,陛下的一切有莫忧与赤心两位娘子照料,无须皇后挂念,更无须皇后入内。”部曲是忠于曹恒的人,曹恒有令,他们只管百分之百的执行,至于其中会不会得罪什么人,损害什么人的利益,他们不会去想。
“你,你放肆。”夏侯珉直接被人拘之门外,这于他是何等的打击,偏偏他还不能在门外动手,倘若一动手,只怕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政事堂的诸公。
眼下曹恒昏迷,朝中诸事都由政事堂诸公代理,而他们还安排了一人在一旁的宫殿值班,以便曹恒醒来可以随时召见,绝不会耽误事情。
“陛下有诏,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面对夏侯珉的喝斥,守在门口的人都跪下了,与夏侯珉赔罪,但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一步不离,想要他们让道,那就请得曹恒下诏。
“皇后,陛下的身体需得静养,虽说眼下尚未醒来,还请皇后回去。”胡平看到这里赶紧的上去,想给夏侯珉一个台阶下,怎么说也是不想太落夏侯珉的面子。
曹恒不在意夏侯珉有脸还是没脸,他们是万万不敢,夏侯珉依然还是皇后。
只是,就因为曹承,从前关系日渐好转的两个人,如今却越走越远。
“这是陛下的意思?”夏侯珉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不确定地询问了胡平,胡平道 :“是,若非陛下的诏令,我等岂敢假传诏令。”
夏侯珉摇摇欲坠,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曹恒与他竟然会变成今天这般。
“父后,竟然母皇不欲见你,那你就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曹承在这个时候上前去,轻声地与夏侯珉说了这一句,夏侯珉一眼看向他,“陛下宁可见你也不愿见我,哈哈!”
这样的笑容透出的是无尽的悲意,曹承想要安慰他,却不知从何安慰起,只能扶着夏侯珉道:“父后,我扶你回宫,扶你回宫。”
夏侯珉已经忘记了挣扎,由着曹承扶着走出了太极殿,可是,才出了宫殿,“你的母皇,留给我。”
曹承整个人一颤,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夏侯珉,不禁反省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端倪。
“父后在说什么?”曹承装傻地反问一句,总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即将要做的事。
“哼,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你是我的儿子,但凡你想做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夏侯珉冷笑地告诉曹承,他那装模作样在他看来是有拙劣,有多么可笑。
曹承的脸这下是真僵住了,扶着夏侯珉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深觉得应该收回,却叫夏侯珉紧紧捉住,“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只要你记住,我可以帮你。”
正为难着不知该如何找到玉玺,如果夏侯珉帮忙,哪里还用操这份心。
但是,曹承道:“父后还有话没有说完。”
还真是了解夏侯珉呢,知道夏侯珉想要的不仅仅是那么简单。
“我说了,我要你母皇,要她平平安安,不当这个大魏的皇帝,那是最好的。”
不当皇帝,曹恒就只会是他的妻子,他会护着她,一辈子陪着她,照顾她。
“母皇知道玉玺在哪儿?”曹承询问着,夏侯珉道:“知道。”
他陪伴了曹恒那么多年,是最了解曹恒的人,曹恒的东西放在哪里,准备怎么放,他都一清二楚。
“拿到玉玺,你必须答应我,和我配合,把你母皇从他们手里带出来。”夏侯珉并不是由着曹承来决定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相反,事情该是由他完全说了算。
“父后是知道的,莫忧娘子和赤心娘子就不必说了,太极殿还藏了不少母皇的暗卫……”
“我都知道,也有办法将他们都解决,包括赤心和莫忧。”不将这些人解决,夏侯珉又怎么敢打带走曹恒的主意。
“你这一次回洛阳带了一万兵马。”夏侯珉陈述这一事实,曹承顿了半响不作声,夏侯珉道:“问你话,你该答就答,要说就说。”
“是带了一万兵马。”曹承一看夏侯珉这不对,赶紧答话,夏侯珉轻哼一声,“也罢,你傻得分不清敌友,兵马的事就交给懂的人来,你就好好守在太极殿里,什么事都别管,只要帮我做一样。”
曹承本来听着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心情复杂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听着夏侯珉还愿意让他做事,曹承道:“母皇吩咐。”
“将这个,与你母皇服下。”夏侯珉将手里的东西塞到曹承手里,曹承顿了半响,“这不会……”
知道曹承想问什么,夏侯珉道:“你想要你母皇死,我并没有。”
一语道破他与曹承心思的差别,曹承连忙解释道:“孩儿没有。”
却叫夏侯珉一声冷哼堵得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夏侯珉:“跟你的人说,调动人是可以的,但是千万不要乱来,否则有什么后果他担不起。”
曹承从前就一直觉得夏侯珉不简单,但是夏侯珉心甘情愿的留在宫里,留在曹恒的身边,身居后宫,不知受多少冷眼冷语,夏侯珉从不觉得苦,反而乐在其中,时时刻刻想的念的都是曹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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