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生气了。
戎黎有非常严重的起床气,刚睡醒的时候,是他脾气最差的时候,他脾气最差的时候呢,就总有人要倒霉。
程及带着一身从风月场所里沾来的女人香坐到戎黎旁边:“刚刚进去那女的,是个酒店厨师,晚上上我那吃。”
收买某人的胃呢。
戎关关还在睡,戎黎收回搭在凳子上的腿,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根纹身用的针,用淡得出水的声音问:“这玩意,能捅死人吗?”
能。
戎黎捅就能,他还能捅得让人查不出来是什么捅的。
程及往后一靠,恬不知耻地露出了脖子上的吻痕:“你要捅死谁?”
戎黎没接话。
程及啧了声,口气很玩味欠揍:“戎黎啊戎黎,我晓得你不会做饭,可也别总想着吃牢饭啊。”
戎黎置若罔闻,去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盒纹身针。
程及捏了捏眉心,头疼。
戎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也从不服从这个世界的规则。这样的人,极其危险。
能让他服从指令的人,目前还没有。
叮铃。
门上的风铃响了,来人脚踩木质楼梯,不疾不徐,缓缓走来。
程及回头。
女孩子身穿旗袍,娉婷而立,眉眼很温柔:“你好,我找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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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这玩意,能捅死人吗?
顾总:戎哥,要做个好人。
戎黎:能捅死吗?
檀兮:戎黎。
戎黎:行,不捅了。
第004章 他是病人,需要被治愈、救赎
女孩子身穿旗袍,娉婷而立,眉眼很温柔:“你好,我找店主。”
芙蓉不及美人妆,好个纤腰楚楚的佳人。
程及见过的美人绝对不在少数,但像这样从仕女图里走出来的,就这一位:“我就是。”他打量得不过分,“做纹身?”
她道不是:“请问一楼的店面还出租吗?”粼粼眸光似不经意,瞧了一眼屋里的另一位,她稍作点头,算是问候。
“租啊,小姐贵姓?”程及对女人通常耐心许多。
窗户开着,有风吹进来,徐檀兮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不刻意地压着旗袍的裙摆,屋里有小孩在睡觉,她声音放得很轻:“我姓徐。”
“徐小姐请坐。”
徐檀兮拂裙坐下。
就一个落座的姿势,也看得出来她教养极好,程及也坐下,使唤人:“戎黎,你帮我倒杯水。”
原本在看手机的戎黎抬头瞥了他一眼,没作声,去倒了杯热水来,放在桌子上,水装得有些满,洒了些。
徐檀兮垂眸:“谢谢。”
戎黎继续看他的手机,两耳不闻,兴致缺缺。
程及拿出生意人的姿态:“徐小姐是要做什么买卖?”
“甜食。”
一旁,戎黎点击屏幕的手指稍稍停顿了一下。
程及翘着腿,像个俊俏风流的纨绔:“这镇子地儿小,甜食可不好卖。”
她道不打紧。
看来是个不差钱的主,程及又问:“那徐小姐想租多久?”
奶里奶气的一声咕哝打断了谈话:“唔……”沙发上的小团子翻了身,眼还没睁开就叫,“哥哥……”
戎黎收了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醒了就起来。”
戎关关揉揉眼睛,掀了毯子,迷迷糊糊地自己爬起来。
“走了。”
戎黎先走,戎关关打着哈欠跟在后面。
徐檀兮有些失神。
程及瞧了瞧已经下了楼梯的某人,又瞧了瞧屋里耳垂微红的旗袍美人:“徐小姐你认得戎黎?”
她摇摇头,将耳边垂落的发拂到耳后,回答说:“我租一年。”
不认识吗?那这两人的气场怎么有些怪异?不过也是,程及认识戎黎好些年了,那家伙身边都是些动刀动枪的亡命之徒,哪里有过什么女人。
外头天阴,秋雨淅淅沥沥,下得缠绵。南方的小雨经风一吹,散落了去,像茫茫水雾,将整个小镇浸得湿漉漉的。
下雨了,戎关关想把帽子戴上:“哥哥,我帽子里有东西。”他掏出来,“这是什么?”
戎黎拿过去,随意揣进了口袋里:“绣花针。”
戎关关:“哦。”
哪是什么绣花针,那是一盒纹身用的针。
“哥哥,雨它糊我一脸。”
戎黎把外套脱下来,丢他脑袋上:“走快点。”
“哦。”
回到家后,戎关关的二姑姑来电话,说爷爷和两个伯伯都要去县里的大姑姑家吃酒,就奶奶在家,问关关去不去县里。
戎关关的生父姓何,他是遗腹子,何家人不喜欢他,说他命硬是克星,也不喜欢他妈妈,他妈妈杀了人之后,何家人就更讨厌他们了,尤其是他奶奶,上午奶奶还掐了他,只有二姑姑待他好一些。
戎关关拒绝了,天冷了,下雨又潮又湿,他怕哥哥会腿疼,他哥哥有腿疾。他接电话的时候哥哥就在旁边,但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去县里吃酒。
晚饭吃的是外卖,两个菜一个汤,青椒炒肉和花菜炒肉,汤是肉丸子汤,戎关关吃花菜,哥哥吃肉,青椒都不吃。
雨停了,戎关关在堂屋里看动画片,见哥哥换了雨鞋:“哥哥,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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