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需要救啊喂!
东方岭放下信纸, 冷冽的眸子轻瞥白枫,嘴角的笑意却迟迟没有消散:“你话太多了。”
白枫被自家王爷那冻死人的目光一看,心中止不住的发凉, 垂头恭敬道:“属下知错。”
很久之前, 他也是因为话多, 被王爷罚去受了三十大缏销魂骨。销魂骨, 顾名思义就是每一鞭子下去, 都抽到见骨为止。那一道道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鞭痕,他整整养了半月才勉强能动弹。
从此他不管什么场合都面无表情,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今日他实在是第一次见王爷如此高兴, 才会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就在白枫已经做好准备,再领三十缏销魂骨时,东方岭却将此事抛之脑后,兴致冲冲的问道:“你说本王明日穿么么颜色的袍子比较好看?”
白枫:“......”
这才不是他家冷酷无情的王爷,谁把王爷掉包了嗷>A<
这一晚,有许多人都失了眠。
冯岁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思量着该如何对付莫少爷和冯云云,心中还时不时的忍不住猜测着东方岭看到那封信会不会来赴约。
她那封信里,只写了八个字。
——明日游船,盼君赴约。
她并不想把东方岭扯进这些闹心的阴谋诡计里,但她又没有办法。
现在她能求助的,好像也只有东方岭一人。
整个京城里,没有一个女子与原主交好。
原本答应莫少爷的邀请,只是为了看他到底想做么么。现在知道冯云云想用莫少爷陷害她,她要是单独一人和莫少爷出去了,那就是脑子缺根筋。
但她若是答应了,又突然反悔不去,以冯云云的脑子,没准就会起疑心。
到时候打草惊蛇,冯云云再换个招陷害她,她还要费脑子去应付。倒不如这次将计就计,也能让冯云云降低一些防备之心。
想着想着,冯岁岁脑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她又梦到了那个看不清脸的服务员。
冯岁岁一脸惊恐的拔腿就跑,服务员端着一盘子新鲜的小章鱼在后面对她紧追不舍。
最终,她还是没有跑过服务员。
冯岁岁满脸漠然的低下头看了一眼嘴里的章鱼,面无表情的将吸在她舌头上的章鱼触角咬断......
奇怪的是,她竟然在舌尖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冯岁岁有些纳闷,章鱼还会流血?
她还没来得及继续深想,就被翠荷叫醒了。
她摸了摸嘴唇,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麻麻的感觉。
“翠荷,映月,你们看我的嘴肿不肿?”坐在马车上,冯岁岁抚着嘴唇苦恼的问。
翠荷贴近看了看,摇头道:“没有啊小姐,看起来很红润。”
映月只远远的看了一眼,沉思了片刻,道:“稍稍有些发红。”
冯岁岁撇了撇嘴,只觉得这个梦真是奇怪。
马车就是比轿子要稳许多,这次她没有出现恶心头晕的反应,没过多大会,马车便到了北魏国最富盛名的莲湖。
莲湖如其名,湖畔中生长着许多睡莲。
而此时天气微寒,未到睡莲开放的季节,湖畔中光秃秃的,连只鱼儿都没有,湖面上还漂浮着些碎了的冰渣子,看着便让人忍不住寒颤。
冯岁岁刚下马车,莫少爷便笑着凑了上来,一脸的殷勤:“大小姐来的正好,在下已经命船只停在湖畔。今日游船的人少些,倒是个好日子。”
冯岁岁看着他的脸,似笑非笑道:“是啊,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既然大小姐来了,咱们便登船吧。”莫少爷见她第一次没有反驳自己的话,不由得心情大好。
“等等,还有个人没来。”她轻轻的笑道。
“嗯?是......”莫少爷有些疑惑,他还未说完,便看到了不远处被侍卫缓缓推来的安平郡王。
东方岭一身绛紫绸缎云锦袍,三千墨发被白羊脂的玉冠绾住,如雪一般白皙细腻的脸庞微微抬起,一双暗色阴沉的眸子低垂着,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微暖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看起来缥缈又触不可及。
他的神情在看到站在一起的两人时,蓦地变得冷然。
“王爷。”冯岁岁轻唤他一声。
东方岭歪了歪头,如玉一般的面庞上带了一丝不解:“他是什么东西?”
冯岁岁:“......”
他是人啊大哥!他还能是什么东西?难道他人类的特征这么不明显吗???还有莫少爷不是自称跟东方岭很熟吗,怎么东方岭这么不给他面子的?
莫少爷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想到冯岁岁竟然能请的动安平郡王,要知道他之前邀约安平郡王多少次,每次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了音信。
“王爷贵人多忘事,在下是莫家最年少的当家莫状笔,上次咱们还在韵梅苑见过面。”莫少爷弯腰笑道。
“噗——”冯岁岁没忍住笑出了声。
莫状笔?莫装逼?
这名字真是神了,难怪人人都称他莫少爷,若是天天喊他莫状笔,多出戏。
东方岭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道:“你是指给本王擦靴子的事?”
莫少爷:“......”
冯岁岁恍然大悟,原来莫少爷说的交情就是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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