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使她被迫嫁给了他,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走他谋反的路,她也不会因为嫁给他便将身心交付给他。
她可以逃跑,待到他功成名就之日,她就可以偷偷的逃跑。跑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过小富婆的日子。
她的眸子稍稍的亮了亮,沉默着转身离去。
东方岭坐在松树下的轮椅上,月白色的柔和的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那样孤独和寂寥。
见她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太极宫,他便知道,她是真的恼了。
冯岁岁进了宫殿,还没刚坐回位子上,惠贵妃便端着酒杯朝着她袅袅而来。
她挑了挑眉,兀自的拿起盘子里的一颗果子塞进了嘴里。
惠贵妃走近后,笑语嫣然的寸着她点了点头:“恭喜妹妹了,那日听妹妹壮语豪言,我还以为妹妹要孤独终老了。”
冯岁岁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娘娘此言差矣,孤独终老也比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好。”
惠贵妃说话丝毫不留情,话中带刺,她本就心情不好,哪有闲情逸致陪惠贵妃兜圈子。因此她说出的话也是带着讽刺,并没有拐外抹角,而是十分直接的反讽着惠贵妃。
还说她独孤终老,那惠贵妃一边玩弄轩皇,另一边还要腾出功夫去戏弄太子,可谓是一只脚踩两只船的典范了。惠贵妃一个将人父子两人都玩弄股掌的心机婊,可不正是半点朱唇万人尝吗?
惠贵妃一耳朵就听出了冯岁岁在讥讽她,可偏偏又没有证据,毕竟冯岁岁也没有指名道姓的骂她。
“妹妹说的是。我来这里,是想和妹妹你道个歉。”惠贵妃勉强的笑了笑。
冯岁岁抬了抬眼皮,不怎么感兴趣的说道:“娘娘说笑了,您又没有做错什么,何必与我道歉?”
惠贵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袖子下的指甲狠狠的扎进了手心里,她没想到这个冯岁岁说话这么噎人,恨不得她说一句话,就噎她一句。
“就是上次的事,是我误会妹妹了,一时激动才会......唉,不提了,这事已经翻篇了。”惠贵妃叹了口气,似是无奈的抿了口酒,然后试探的望着冯岁岁:“妹妹说,是吗?”
冯岁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惠贵妃,似乎是想从惠贵妃虚伪的面皮中看出什么似的。
直到她将惠贵妃看的头皮发麻,她才慢里斯条的说道:“娘娘说的是,那件事已经翻篇了。”
惠贵妃如同松了口气一般,笑意连连的握住她的手,寸她笑道:“人家都说一酒泯恩仇,咱们都喝杯酒,这事就算彻底过去了,往后咱们还是好姐妹!”
冯岁岁忽然有些搞不清楚她想干什么了,如果说她想求和好,她也应该清楚,便是她以后再设陷进圈套,也会被防备,又何必假惺惺?
将她情深意切的端着酒杯,眸子中全都是真诚,冯岁岁心中不屑的想道,前几日还想置她于死地,今日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这演技要是放在现代,早就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惠贵妃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冯岁岁心中诸多抱怨和想法,面上却依旧笑呵呵的,她端起自己桌子上的酒杯,发现里头还有方才没喝完剩下的,她淡淡寸着翠荷吩咐道:“取一只新酒杯。”
翠荷闻言连忙去拿了一只新酒杯递给自家小姐,望了一眼惠贵妃,她撅了噘嘴,这女人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冯岁岁自己斟了杯酒,寸着惠贵妃虚虚的一碰,笑道:“娘娘,怀有身孕喝酒可不好哦。”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些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但惠贵妃却暗暗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冯岁岁知道了,她知道了!
她定然是知道了孩子不是轩皇的!
不行,看来冯岁岁是必须除掉了!
惠贵妃本想着先将与她的关系修复些,哪怕她不信自己也没关系,待到自己再过些日子,修养好了身子再跟她算账也不迟。
但如今看来,冯岁岁一日不除,她便一日难安!
惠贵妃咬了咬牙,勉强的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妹妹的关心,我知道的。”
冯岁岁没有说什么,只是扬起酒杯饮了口桃花酿,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惠贵妃也抿了口酒,寸着她笑了笑,道:“既然喝了酒,咱们就还是好姐妹!”
冯岁岁微微颔首,却并没有应下她的话。
惠贵妃也不管那么多,既然她点了头,此事也就了了。惠贵妃任由身边的宫女扶着,步伐缓慢的朝着殿上走去。
轩皇见她回来,探过头问道:“爱妃方才与她说了些什么?朕见你们笑的开心。”
惠贵妃用袖口掩住红唇,咯咯的笑道:“陛下真是好眼力,这么远都能看到臣妾。”
轩皇被她一句话便哄得心中暖暖的,他呵呵一笑:“爱妃的小嘴莫不是吃了蜜?”
惠贵妃娇笑一声,而后解释道:“方才臣妾是去和妹妹道歉去了,上次臣妾误解了她,心中不安。”
“呵呵。其实妹妹应早是原谅了臣妾,前两日还送了臣妾一套如今风靡整个京城的胸衣呢。”
轩皇本来挺高兴,一听她提起太子之死,他的脸阴沉了下来,他挥了挥手,喝道:“罢了罢了,你们妇人之间就是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