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东方岭缓缓的对着身后的白枫吩咐了什么,白枫点头后将东方岭不急不缓的推出了太极宫。
冯岁岁本就想寻他问一问, 但碍于殿内人太多,不好上前去说话,见他一出去,她便也急忙寻了借口出了太极宫。
东方岭大概猜到了她要找他,出了殿门后命白枫将轮椅推的很缓慢,冯岁岁只跑了几步便追上了他。
她双手叉着腰,不住的喘着粗气,东方岭安静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而他身后的白枫则是很有眼色的,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直到她把气顺了过来,她抓住东方岭,低声问道:“你给他看的是什么?”
东方岭静静的凝视着她,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开口:“惠贵妃与太子一年前往来的信件。”
冯岁岁本有一堆的疑问想要问出口,此刻听他说完这句话,却一下怔住了。
如果说那些信是惠贵妃和太子的来往信件,那岂不是说明东方岭对于惠贵妃今日滑胎之事,早有防备?
他从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那些信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毕竟太子已死,他也没有必要非要去搞臭太子死后的名声。
不光如此,东方岭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实力,想来就是怕轩皇怀疑什么。今日他却为了她,丝毫不在意的第一次在轩皇面前暴露了自己......
冯岁岁心中有些发酸,她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东方岭,也许到刚才那距离死亡那么近的一刻,她都还在怪罪他不考虑她的想法,强迫她嫁给他。
“谢谢你。”她犹豫了半晌,才喃喃似的道了声谢。
东方岭依旧沉默着,他的眸子看起来不再冷冽,却十分疲惫,他就那样认真的看着她。
直到很久以后,他歪着头,淡淡的一笑:“卿卿宁死也不愿求助本王呢。”
他说的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很直白的陈述。
冯岁岁一时被他说的有些语塞,她看的出来,他那笑容中带着些嘲弄。
他生气了......
冯岁岁的手指无力的放开,又骤然抓紧,她垂下头,将整个脑袋都置在了阴影当中。
她想说一句‘对不起’,但她又说不出口。
她的确是因为怪他怨他,所以不愿求助他。
又或者用另一个方面解释,她根本就不信任他,她不相信他能救了自己,所以她宁愿自己挣扎,也不愿让他帮助。
东方岭见她沉默,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卿卿,本王是你的夫君。”
他不说还好,一说又将冯岁岁惹得炸了毛,她撇过头不愿再看他一眼,嘴中还低声的嘟囔着:“谁是我夫君,屁的夫君!”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小的像是蚊子叫一般,但他却听得清晰。本来郁郁不欢的心情,伴随她这一句像是抱怨像是撒娇的话,变得通畅起来。
他跟她计较什么,她年轻小,还只是个屁大点的孩子,他只需要好好的保护她就是了。
这样一想,东方岭的心情瞬时好了起来,他笑意吟吟的道:“走,本王带你去看看惠贵妃。”
冯岁岁被他满脸的笑容闪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她傻乎乎的看着他,看着他嘴角的弧度,看着他似有星光点点的眸子。
东方岭见她对着自己发痴,不由得嘴角的弧度扬起的更大了,他握住她的手,笑眯眯道:“本王以后便是卿卿的夫君了,到时卿卿想如何看,都随你便是了。”
冯岁岁一下被他的话激的清醒了起来,她哆嗦一下,从耳根到白净的脖颈红了一片。她挣扎着要将手从他宽大的手掌中拿出,偏偏他握的紧,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手的意思。
“你放开,一会被人看到了......”她无力的辩驳着。
东方岭温柔的一笑:“你是本王的夫人,本王摸你的手乃是天经地义。”
冯岁岁一怔,再次被他厚颜无耻的话震惊了。
东方岭摸了摸她的头发,轻笑道:“走吧,咱们去冷宫,再迟一会你便见不到惠贵妃了。”
冯岁岁蹙了蹙眉,她一边推着他的轮椅,一边问道:“信封里写了什么?”
东方岭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思考,他沉吟片刻,答道:“就是那年惠贵妃质问太子滑胎之事,两人在信件中大吵一架。”
她纳闷的问道:“太子虽然好美色,却应该也不是个草包吧?这种危险的信件应该在阅后即焚才对......”
东方岭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他的确焚了,不过焚的不是真的信封而已。”
冯岁岁吃惊的瞪着他,有些结巴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早在一年前就将他们的信封换了出来?”
东方岭没有回答她,而是温柔的看着她微笑。
她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了,东方岭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明明原书里,东方岭就是一心为国为民的傻小子,而太子在原书中虽然没当上皇帝,却也凭借自己的聪慧做了个闲散的王爷,而离王则是原书中轩皇驾崩后的新帝。
冯岁岁可以理解作者为什么让离王当新帝,毕竟离王有男主光环,而她穿书后,离王的男主光环就不太管用了,女主冯云云也被她搞死了。
现在看来,东方岭将整个北魏国的权势似乎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能在太子府中换出太子那么重要的信件,说明太子身边也有他的心腹。若是这么说,没准太子疯癫也有东方岭出了一份力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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