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开始分发手上塑料包装的小块,拿到的女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一口吞咽下去,连知之看清楚了,那是压缩饼干。这么硬邦邦的东西,这些女孩子却狼吞虎咽,也不需要水,眉头都不皱地咽了下去,还把塑料包装上残留的饼干碎屑也舔干净了,连知之甚至看到有人趴到地上去,去舔那些掉下来的饼干粉末。
连知之惊了,这景象真的太迷了,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巴普洛夫的条件反射实验,她们这些人多么像那些一听到铃声就分泌唾液的狗啊!
连知之忍不住悄悄问花似锦:“emmmmm……他们抓我们来是为了做实验的?”
难道她进的是一个类似生化危机的世界?
花似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为什么毫无常识?
连知之闭嘴了,她感觉再问下去就要掉马甲了。
这时那两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她们这里,给她们各自分了一包饼干。其中一个男人看了连知之好几眼,看得连知之心生警惕,毕竟她那么漂亮,有人觊觎她的美色也是一件正常的事。
一直装死的系统“哧”的笑了一声,连知之立刻竖起中指,系统又装死了。
连知之信守承诺,把自己分到的压缩饼干给了花似锦,花似锦拆开包装,只拿了一块,把剩下的包好又还给了连知之:“不用那么多,我刚刚喂你吃的也就这么点。”
连知之看她死死盯着饼干,眼睛都熬得通红,最后却又以一种惊人的意志力把饼干小心翼翼藏了起来,不禁好奇问道:“你不吃?”
“不到饿死的程度,能不吃就不吃。要逃出去就需要食物作为资本。”
连知之感觉自己此刻像个白痴,但又不得不像个萌新那样问些蠢问题:“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才能逃出去啊?门外肯定有看守啊!”
花似锦冷笑一声:“你可以出去看看,我们房门外没看守的。”
“?”连知之越来越搞不懂了,她决定真的去看看,她对现状一无所知,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走的时候她在心里问系统:“你带的宿主里面,有没有像我这样勇于探索每一步都走的很精彩的?”
系统冷笑:“别的不说,像你这么头铁的杠精倒还真没有。”
“那你现在有幸遇到了是不是喜出望外?”
“……滚。”
连知之走了两步,又问:“我不会开场就挂吧?你们就没个新手保护时间之类的?如果我开场就挂对你是不是也有影响?你会被扣业绩吗?对了你们系统也有kpi吗?社畜何苦为难社畜啊!”
“闭嘴吧你!”系统烦死了连知之的喋喋不休。
说话间,连知之已经到了房门口。开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女孩子们对于她的举动毫无反应,眼珠透出麻木的光。
连知之一把拉开了门。门外空无一人,果然没有看守。她走出去,发现这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都是房间,看上去就是一家酒店。只不过这家酒店好像已经很久无人打理了,走廊里铺着的红地毯蒙上了一层灰和污渍,把那红色衬得暗沉和肮脏。
连知之走了几步,手摸上了隔壁房间门的门把手,轻轻一拧,门就开了。这也是一个套房,和她被关的房间是一样的户型布局,只不过里面关着的不是女孩子,而都是一群老人。连知之一眼扫去,大概有10个左右的老人,男女都有,死气沉沉地躺在地板上、沙发上。
如果说关女孩子的房间还有一点点生气的话,这个房间就像是一座墓,门一开,死亡的暮气和老人身上特有的那种味道夹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连知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给他们把门关上。
她打开了第二个房门,这个房门里关着的都是孩子,个个骨瘦如柴,一张小脸上好像就剩一双眼睛了,大得有点可怕。连知之看到一个孩子,皮包骨头,肋骨根根突出,可是肚子却大得可怕,是典型的营养不良的症状。
连知之跪了,这到底是啥世界啊!
她继续开房门,其他房间却都是空着的,只有这三间,分别关了女人、老人和小孩。走廊里空无一人,没有看守的影子。连知之慢慢走到了电梯口,电梯已经停运了。于是她找到楼梯口,准备通过楼梯下去。
刚走入楼梯间,她便听到了两个男人的交谈声,她倏地一惊,立刻停下脚步,闪身躲到安全门后。
那两个男人一个是秃头,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两人都没有发现她,自顾自地聊天:“这批二脚羊的生意谈好了?”
秃头弹了弹烟灰:“谈好了。饶把火八千一匹、不羡羊一万五一匹、和骨烂三万一匹。”
“这次就算了,下次开始提价。货越来越难弄,上头又查得那么紧,生意不好做啊!”小胡子道。
连知之心里一惊,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像人贩子,她竟然被拐卖了?!
而且饶把火、不羡羊,这俩词听着总有点熟悉,但连知之一时想不起来。
秃头又说:“你知道最近谈家未婚妻的事吗?”
“知道,谁不知道啊!谈家!谈家可真是财大气粗啊,为了找他们家那个未婚妻,撒了多少人力财力下去,啧啧。要我说,那个未婚妻肯定是死了,不然这样地毯式的搜寻还会找不到?这小娘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跑出来体验什么生活!她当这年头还是以前的和平年代哪?唉!黄金时代啊,一去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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