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众目睽睽之下,白杨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众人:“……”
谈锐的长刀已经从刀鞘里滑出一截,现在又被他用拇指顶了回去,他沉声问白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白杨感受了一下,满脸困惑:“没啊。”
但是大家还不能这么快放下心来,接下来,所有人就看着白杨又打了个喷嚏,打了个呵欠,上了趟厕所……依然活蹦乱跳。
没死,没变异,但也没异能。
薛松说:“行了,散了散了,都回去休息。”
白杨很失望:“吃凝珠没有用吗?是不是吃的太少了?要不要再吃一颗?”
薛松瞪了他一眼:“你当吃糖呢?今晚你和我一个房间,我看着你!”
这一场睡前的曲折没有酝酿出什么巨大的风波,除了白杨很失望以外,众人倒都松了口气。比起有没有异能,他们更珍惜活生生的同伴。
连知之一夜好眠,然后一大早的,就被楼下传来的喧闹声吵醒。她一时还不想起床,赖在床上好一会儿,侧耳听了听,好像是白杨的声音,兴高采烈又叫又笑的,嗓门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紧接着,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的房门口,房门被敲响的同时,外头白杨兴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知之姐,我有异能了!”
唔,有异能了啊……今日阳光晴好,秋冬季的阳光给人的感觉特别舒服,从窗外照进来,在连知之的床边洒下一片光影,空气中细小的灰尘在光下飞舞,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安好。自穿到这个世界以来的颠沛流离好似都被今日难得的灿烂暖阳安抚了下去。一切都在变好。
白杨迫不及待地要和人分享喜悦,却见谈锐从楼下走来,瞧着他的眼神颇为不善。
他问:“你找知之?”
白杨讷讷道:“啊?哦,是,我找知之姐。”
“你不觉得你一个大男人到人家姑娘卧室门口不妥当?”
白杨愣了一下,眼见着面前他谈锐老大的眼神更冷了,似乎丝丝透着寒意,终于捱不下去,溜走了:“那我这就走。”
走出几步回头看,他谈锐老大就杵在人家姑娘卧室门口。刚刚是谁说“一个大男人到人家姑娘卧室门口不妥当”的?他才十九呢,还是个男孩儿,你谈锐老大都二十五了,那才是真正的成年男人!你都不知道避嫌!
白杨刚走,连知之就打开了房门。她穿着一套毛绒绒的连体兔子睡衣,粉嫩粉嫩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水润润的红晕,帽兜上两个长长的兔子耳朵软软地耷拉下来,她一头长卷发被裹在帽兜里,只有调皮的几捋钻进了领口,她大概觉得痒痒,伸手把这几缕长发撩了出来,不经意地露出她形状优美的锁骨。
“……”谈锐盯着连知之不放。
连知之:“谈锐?有事?”
谈锐如梦初醒,一手捂住鼻子,哑道:“没事……你去洗漱吧,大家等你吃早饭。”
“哦。”连知之不疑有他,转身回房。她一转身,谈锐就瞧见了她屁股后头还缀着一个毛绒绒的毛团尾巴,鼻子一热,两道鼻血缓缓地流淌了下来。
燥,太燥了。
连知之很快洗漱完毕,下楼之后,其他人都在各做各的事,只有白杨,还在院子里头嘿嘿哈哈的,好像在练武功。
他手往前一伸,一枝枝条倏地蹿了出去,心随意动,这根枝条他指哪打哪,在他的指挥下,一会儿缠上一棵树,一会儿化成鞭子在空中乱舞,咻咻咻地舞出一阵风。
“是木异能啊!”连知之看了一会儿,然后对白杨说,“恭喜啊。”
白杨还在兴头上:“是今天早上发现有的!”
他昨夜因为失望,足足郁闷了一夜,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踏实。哪想凌晨时分,忽然觉得胸臆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极欲喷薄而出,手一指,就见一根枝条迅速蹿了出去,白杨自己都没怎么看清,就看到一道虚影。他被吓了一跳,收回来细细打量,原来是一根像柳条一般细嫩的枝条,上头的叶子嫩绿嫩绿的,脉络清晰,好像还是新生的。
连知之知道昨天白杨吃的是风滚草的凝珠,不知道这异能和凝珠的种类有没有关系。
白杨吃了凝珠激发了异能之后,吴桐也扛不住了,歪缠着连知之要凝珠,而且还指明要菌类的凝珠,他振振有词:“万一凝珠种类和异能种类有关系呢?我们队伍里每个人异能都不同,有白杨一个木异能就够了,我想看看能不能激发别的异能!”
于是谈锐干脆就推迟了出发的时间,盘桓在此地,打算修整几夜。吴桐吃了菌类的凝珠之后,第二天果然也有了异能。
连知之早上起来也有些期待,她特别想知道吴桐的异能会是什么。
吴桐见了她,乐呵呵的挠挠头:“知之姐,我也有异能了。”
连知之忙问:“是什么?”
吴桐却笑而不语,只是朝她一挥手,一片紫色的烟雾顿时从他袖中溢出,连知之一时不查吸了好几口,再屏息时已来不及了。她迅速地在迷雾中往后退了几步,忽然撞上了一个火热的胸膛……
谈锐从厨房里出来,他早上找到了一个“眼睛果”,想到入秋以来天气干燥,连知之的唇好像都有些裂了,他便用这户人家的手动榨汁机榨了一杯果汁出来,想给连知之润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