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呆了呆,头发还能卖钱?
她来不及细想,连忙追上去。
十分钟之后,小喜找到了收头发的人。
她涨红着脸,解下包裹着头脸的布,收头发的人也被吓了一跳:“你、你头发怎么白的。”这不是个小姑娘吗?
小喜低着头,呐呐道:“生下来就这样,你刚才说,白头发也收的。”
“收吧。”收头发的人眼珠子转了转,挑剔道:“你这头发太白了,人家都要黑头发,你这得便宜点儿。”
“能卖多少钱?”
收头发的人想了想,这么长的头发,要是黑的,最起码得五块钱往上,但这个嘛,可以压一压。
“给你五毛吧。”他故作大方道。
小喜嘴唇蠕动了一下,刚才那两个女孩子跟她说了,她们卖掉的头发,比自己的还短,卖了四块多。
见小喜没有答应,收头发的担心价格压得太低,她不卖了,连忙道:“一块,不能更多了。”
小喜摸了摸胳膊上写着电话号码的地方,点头:“好。”
反正……反正她不能晒太阳,出门就包裹着头脸,头发剪成什么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兴城,沈鱼上午在蛋糕店教朱福来两个做肉松蛋糕,等他们上手之后,去张小山他们那院子转悠了一圈,主要是看狗。
几只小狗子现在已经长大了,看见沈鱼就亲热得不行,一个个往他身上扑。
沈鱼跟狗玩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家去。
他刚被狗扑过,就没再往店里去,然而刚走到街口,吴四娃从后面追来上来:“小老板,刚才有个电话,说找你。”
“找我?”沈鱼跟着他往回走:“谁啊?”
“不知道,是个女的,听着声音很年轻。”
另一边,小喜握着话筒紧张不已,她说找沈鱼,那边有个女的说什么,小老板不在。
然后又有一个人说,刚才看他从门口过去,接电话的人就让她等一下,去帮她喊人。
小喜不知道沈鱼是谁,但陈美丽让打电话给他,一定是很信任的人。
她等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个很好听的男声:“你好,我是沈鱼,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小喜……不是,是……是陈美丽,她让我打这个电话,找沈鱼……”
“美丽?”沈鱼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急忙问道:“美丽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吗?”
小喜被问得愣了一下,陈美丽出的事可多了。
她想起陈美丽让她留的话,就说:“她遇到麻烦了,让你找她爸爸,赶紧来接她。”
沈鱼更着急了:“她现在在哪儿?安全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躲在我家,应该安全吧,但是她发烧了,我、我给她喝了药,不管用,刚买了退烧药,还没来得及给她喝。她腿受伤了,逃跑的时候伤的,她让我给你们打电话,打她爸爸电话,她爸爸不在……”
小喜语无伦次,她实在太少跟人,尤其是男人交流,现在心跳快得让她要喘不过气。
沈鱼心跳速度也起来了,不光心跳起来了,火气也起来了。
“逃跑?她为什么要逃跑?伤得严重吗?”
“有个男的欺负她,王家人……就是她婆婆家,要让她跟那个男的结婚,她不愿——”
“怎么没声音了?”小喜举着话筒,问邮局工作人员。
“时间到了,你的话费用光了。”
第一个电话虽然只花了几毛,但时间短,这个电话接通后,还等了一会儿,等那边叫人,小喜的钱都用光了。
她是真没办法了,不过陈美丽的情况都已经跟那个沈鱼说了,他应该会去找陈美丽爸爸吧。
惦记着还在发烧的陈美丽,小喜没多逗留,背着背篓往家赶。
她走出邮局后,一个穿着邮局工作服的男人看了她背影一样,问里面的工作人员:“刚才打电话那姑娘?往哪儿打的电话?”
“省城啊。”
男人摇了摇头,陈美丽这名字,听着好像有点儿熟悉。
“喂?喂!”沈鱼放下听筒,脸色难看。
店员担心地看着他:“小老板,怎么了?美丽出什么事了吗?”
陈美丽经常来找沈鱼,这些店员对她也挺熟悉的。
沈鱼心脏高高悬起,被男人欺负了,难道是他想得那样?
不会的不会的,她是在自己外婆家……
去他妈的,逼她嫁给一个流氓,算什么家人!
沈鱼不敢再报侥幸心理,他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人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手指颤抖的给沈桥打了个电话,他得联系陈美丽爸爸,但他不知道陈泽海办公室电话。
“小鱼?”
“沈桥,你问问邓学海他们,知不知道陈美丽爸爸办公室电话,或者邵厂长电话。”邵厂长肯定有陈泽海电话。
“好,你别着急。”听出他语气不对,沈桥安抚道。
三分钟后,沈鱼挂了电话。
服装厂的人说,他们厂长出差去了,还要两天才能回来。
现在都不知道陈泽海是在路上还是在哪,根本联系不上他。
沈鱼白着脸,努力想对策。
不清楚陈美丽那边具体什么情况,那个打电话的姑娘说,陈美丽躲在她家。既然是躲着,情况应该不太好,她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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