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王盼弟心安理得地跑到小喜家,开始敲门。
“你先躲起来。”小喜扶着陈美丽,让她下了自己家地窖。
“怎么这么慢,防我有什么用。”开门后,不等小喜说话,王盼弟先嘀咕了一句。
“你、你说什么?”小喜结结巴巴道。
“我说,今天是你去县城帮陈美丽打电话的吧,她现在就藏在你家对不对?”
“你胡说什么?”
小喜急了,刚想反驳,王盼弟就打断了她:“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就是来跟她说一声,你打电话的时候让我表哥他同事听见了,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马上就会过来找陈美丽。”
“你说的是真的?”小喜傻眼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打个电话还会被偷听。
“当然是真的,你记得跟陈美丽说,我要加钱,加……加一百!”再多恐怕她们家拿不出来了,谁家会有这么多存款啊!
“好、好……”
“你们赶紧想法子吧,我先走了,不许告诉他们是我说的,我可不会认。”王盼弟说完就跑了,免得跟罗腾起等人撞上。
她一走,小喜干净跑回去,去跟陈美丽说了王盼弟刚才的那些话。
“那、那怎么办?”两个女孩子都慌了。
“要不然,咱们往山里跑吧。”小喜想了想说:“我知道有个山洞,是我小时候发现的,咱们先去那里躲一躲。”
“现在就走。”陈美丽当机立断道。
只要不让罗腾起抓回去结婚,别说钻山洞了,现在让她跳粪坑她都肯跳。
小喜赶紧去往背篓里装了一些红薯和土豆,家里已经没有现成的食物了。
然后又拿了两件稍微厚一点儿的衣服,山里温度低,晚上会冷。
然后扶着陈美丽,着急忙慌地往山里跑。
她们走后不到十分钟,罗招娣就带着罗腾起等人,气势汹汹来敲小喜家的门,理所当然,没人。
他们在屋子里找到了没来得及处理的带血布条,罗招娣惊呼道:“这是美丽裤子上的布!”
这么好摸着这么软的布,他们这里可买不到。
“往哪儿跑了?”
“没往村子方向走,否则一定会跟咱们撞上,那就是去山里了。”
“腾娃子,找吗?”
“当然是去找人,烧水壶还是热的,不久前才烧过热水,她们肯定没走远!”
“走!”
……
蓝色的吉普车狂飙进县城,路上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去看,县里别说这种车了,连小汽车都少见,一个个都好奇得很。
车子在路边停下,沈鱼从窗口探出头:“麻烦问一下,请问下坪镇王家沟村怎么走?”
被问路的人不知道王家沟村在哪,但知道下坪镇怎么走,连忙跟沈鱼说了。
沈鱼道了声谢,沈桥一踩油门,车子又跑起来。
“别担心,已经快到了。”
沈鱼疲惫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到十点,从兴城出发的时候是十点半,按照雷厂长给的路线,把车速提到最高。
中间有些路,那就不能叫路,难怪雷厂长再三确认是不是要最近的,他们甚至爬了座矮山。
但是因为路线不熟,没有导航没有地图,还是绕了点儿路。
不过大蓝性能和速度比雷厂长他们厂里的运输车好多了,哪怕绕了路,到市区的时候也才花了四个多小时。
现在是下午三点,他们已经到了县城,按理说速度够快了,但是一想到陈美丽可能身处危险中,沈鱼就没办法不着急。
与此同时,因为腿受伤走不快的陈美丽和小喜,被罗腾起等人堵在了山里。
“美丽啊!你这死妮儿,你跑啥啊跑,你说说你,你想把婆气死是不是?!”罗招娣扑上去揪她,小喜挡了一把,被她一下子推开。
“小喜!”
“别管她,晦气!走,回家,今个儿可是你和腾娃子大喜的日子。”
“别碰我!”陈美丽尖叫道,她双眼赤红,充满恨意地看着罗招娣:“你是我婆婆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你是人吗?你是人吗?!!!”
罗招娣惊呆了:“你、你怎么跟我这么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跟你说话,我说了一百遍一千遍,罗腾起是个流氓,他欺负我,他欺负我!”眼泪大颗大颗从她眼里滚落,陈美丽重重喘了口气:“你是我婆婆,你不帮我就算了,你帮欺负我的人,为什么啊!”
罗招娣也哭了,她委屈死了:“你这孩子咋不领情呢?你、你都跟他那样了,你们不结婚,以后你咋办啊,你一个女娃,都不清白了,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陈美丽静静地看着罗招娣,她的难过她的委屈都是真的,她是真心觉得,自己被男人欺负了,所以她不清白了,就得嫁给那个欺负她的男人。
“婆婆,舅舅,舅妈。”她看着在场的所谓亲人们:“我最后问你们一次,我不愿意嫁给罗腾起,你们非要帮他,逼我嫁给他吗?”
“你这孩子,什么叫我们逼你,那不是你们俩有婚约吗?”舅妈罗翠花眼神闪烁,根本不接她的话茬。
王宝根一脸厌烦道:“你说说你,一个女娃子,这么不安分,我要是腾娃子,我才不要你,丢人!”
罗招娣则抹了把泪,一脸忍辱负重:“美丽,你听话啊,婆怎么会害你呢?你跟腾娃子结了婚,以后日子过的好了,你就知道婆都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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