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故意是真,内容也是真。
他的病已经……
沈秋羽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不算难过,却也挺惆怅的。
傅臻离开傅家前,将一切安排得很妥当,没人怀疑他已经走了,只觉得他是出门旅行散心,傅父傅母等人均不知道他已经活不长,离开即永别。
沈秋羽其实觉得傅臻既可怜又可悲,他不像自己,有幸遇到顾濯,被傅家当做替身,就变得那么偏执。
先前他回傅家时,傅臻独自回过北城,似乎是去祭奠原主母亲,或许是没有从小生活,他对沈家人的反应很凉薄冷漠,这点让沈秋羽很奇怪。
既然傅臻已经不在这里,他也不会介入傅臻的私事,更对此不感兴趣。
对于傅臻数次想杀他的事,沈秋羽想想都觉得后怕,可又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对傅臻有莫名的信任和心软,让自己一次次陷入危机。
从首次见面,他对傅臻的印象就很好,这样印象好似乎是无理由,好像他不是第一次见傅臻,但明明他们又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奇怪,真的很奇怪。
沈秋羽思来想去,想不出来自己曾经见过傅臻,于是把他对傅臻的关注归因于替身打工人的同病相怜。
沈秋羽独自坐了会儿,给顾濯发消息说了这件事,顾濯回他说不用管,这是傅臻自己的抉择。
沈秋羽决定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给顾濯发了他想吃的菜单,一排排,又是密密麻麻的单子。
【zhuo】:你要吃一辈子?
【啾啾】:要!
【zhuo】:……
顾濯那边抿着唇笑了下。
而沈秋羽这边,他很快收到一张截图,是顾濯圈出来的三道菜,很清淡,嘴里都要淡出鸟那种。
沈秋羽立刻提出抗议,但被驳回。
【啾啾】:你还喜欢我么?QAQ
【zhuo】:喜欢
【啾啾】:那我想吃水煮肉!
【zhuo】:不行
【啾啾】:……
这天没法聊了。
沈秋羽生气不想理顾濯,趁着家里没人,偷偷溜去傅衡开的那家餐厅,企图找主厨做,但他在餐厅刚拿起竹筷,还没吃,面前就横来两座大山。
一左一右两名壮汉道:“沈先生,顾总让我们看着您,不要吃辣。”
沈秋羽筷子方向转向旁边的甜品。
两人齐声:“这个也不行,高糖。”
沈秋羽:“……”
沈秋羽生气了。
好几天没理顾濯,天天在家啃沙拉吃轻食餐,顾濯忙空过来时,沈某某正在厨房啃胡萝卜,像只兔子似的咔嚓咔嚓地啃,吃得还挺香的。
他边啃边拿手指头戳在厨房阳台外喝羊奶的小奶猫,小奶猫被他戳得东倒西歪,不满地喵了声。
沈秋羽看着它满嘴沾着羊奶,奶声奶气凶他,不禁哈哈大笑。
这小奶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那天给它喝了羊奶,就赖在这里不走,沈秋羽索性喂起来。
他继续手贱好戳小奶猫的屁股,戳着戳着,小奶猫凶得来挠他,他赶紧往后躲,一屁股坐顾濯拖鞋上。
沈秋羽看见他,先是惊喜,然后想起没吃到的水煮肉,漂亮脸蛋一下就垮下去,不高兴地哼了声。
顾濯:“……”
沈秋羽不理顾濯,继续啃他的胡萝卜,啃得满厨房都是清脆的咔嚓声,仿佛啃的不是胡萝卜,是顾濯的脖子。
顾濯侧身在厨房清洗了下手,擦干净后触碰沈秋羽后颈,冰得沈秋羽颤了颤肩膀,他立刻扭头瞪顾濯,那双杏眸睁得很大,清润又漂亮。
顾濯微微弯腰,以将他拢在怀里的姿势靠近,“想吃什么,今晚给你做。”
沈秋羽正高兴地要报菜名,但想起顾濯居然派人盯他吃东西,而且零食被锁保险柜这事儿,他还没找顾濯算账呢!
沈秋羽越想越气,刚要张嘴怼他,唇边就落下一颗香香的草莓糖。
顾濯薄荷冷香的吐息落在脸庞,如沐春风,他问:“还生气么?”
沈秋羽嘴里含着甜滋滋的草莓糖,脸颊红扑扑的,他磕磕巴巴说:“这、这次就先原谅你,下不为例。”
顾濯亲了下他嘴角,沈秋羽还想亲,顾濯又退后半步,说:“家里有人。”
沈秋羽舔着红润的唇瓣,问:“没人就可以亲么?”
顾濯没说话。
十分钟后。
沈秋羽的卧室内,他压坐在顾濯腿上,捧住他的脸,主动亲亲他脸颊,又落在薄唇上轻轻的摩挲。
亲密地黏了半会儿,顾濯温凉掌心已经如灼热的铜铁,他轻柔地按捏着沈秋羽后颈,再慢慢施压。
两人的唇瓣再次贴在一起。
没有多么暧昧,也没有多么情·色,两人就如此亲昵地抱着浅吻,以慰相思。
沈秋羽其实很想顾濯。
但又跟他在生气,有点不好意思去找他,顾濯最近也在忙碌,他就更不方便过去打扰,顾濯只是这段时间在顾氏分公司,如果忙完,他恐怕得回北城顾氏。
那他们以后是不是会异地恋,他要不也回北城住,偶尔回南城?
沈秋羽认真的思考着。
顾濯见他不太专心,惩罚性地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力道不大,原本润泽殷红唇瓣霎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顾濯喉结微微攒动,他再次低头,细细亲吻被他印上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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