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幔不知何时滑落,遮住一室春色。
宁隐眼下是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顶多就是咬破了他的唇,即使这样,对方?还是不肯松开他,就跟不知道疼似的。
这都什么事,他在梦里被捆两次就算了,每次还得被轻薄。
眼看着衣衫要离自己而?去,宁隐拼了力,下狠心朝着舌.头咬过去。
季江吃痛瞬间,宁隐偏过头,哑声呵斥道,“你是不是想我?以后都不见?你!”
就算是被魔物控制,季江的元神尚在,一定会听见?他说的话。
话音落下,身上放肆的动作戛然?而?止。季江愣在原地,眸子有了瞬间光亮。
“宁前辈……”
听到这三?个字,宁隐瞬间松了口气。
臭小子终于醒了。
“宁前辈,我?……”季江茫然?的看着怀里人,衣衫不整,眼含波光,脸颊泛起桃.色,再见?红唇更是娇艳欲滴,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我?知道。”
宁隐费力的抬起手,拍拍他的头,“不怪你。”
这小子醒的再晚点,他就要在梦里晚节不保了,关键还是魔物制造的梦,他可丢不起这人。
梦中的人一醒,梦便开始分崩离析。霎时间天?塌地陷,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将付之一炬。
宁隐忽觉周身灵脉运行逆转,冲破了桎梏,到达鼎盛。
居然?是恢复了全?部的功力。
他震开手脚的束缚,一手环住季江,展开结界。幻境的碎片如利刃一般在他们?身边回旋,却近不得他们?半分。
所有碎片骤然?消失,两人陷入一片昏暗之中,看不到出口。
宁隐抬手,指尖触碰到无形的织网,不碰不显,实则锋利如刃,难以攻破。
“靠后一点。”
宁隐把季江往后一推,张手召开天?炎剑,灵力由掌心流于剑身,渡上一层赤色光晕。
他猛然?跃起,旋身而?下时,剑锋直接抵在织网上,由上到下,劈开一道口子。
刹那间,流光散入,驱走了阴暗。
宁隐朝季江伸出手,后者立马紧握住。
当光芒完全?笼罩黑暗时,两人同时睁开了眼。
“殿下,您可醒了!”端琅惊喜道。
与此同时,门外?有人喊道,“醒了,老板!阁里昏睡的人都醒了!”
宁隐瞧一眼尚在茫然?中的季江,随即问端琅,“我?入梦几日?”
“整整三?日了。”
宁隐观察阁中情形,确定影山派尚未有什么动作。
但有一点他还是没有想清楚。他已经可以断定此举乃幻魔所为。此魔为魔尊座下四大魔使之一,最会揣度人心,常以梦魇控制他人。
本以为会有场恶战,可他泼梦以后,那幻魔就像凭空消失了般。
他想那幻魔对他出手无非是索要手上的四件宝器,怎的还没结果就撤退了,实在不像魔界作风。
“宁前辈,您,您感觉如何?”
宁隐转头就瞧见?季江满是担忧的眼神围着自己。
这才是他熟悉的样子。
“无碍。”
季江咳嗽一声,瞄了眼端琅,小声说道,“我?是指,床上……”
“床上?”端琅张大了眼睛,一副好奇模样。
宁隐立马瞪向季江,后者抿抿唇不敢说话了。
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殿下,哦不,公?子,方?才季公?子说的床上是什么意思?”
端琅这边还在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自觉间已经接到了宁隐的眼刀,自知失言,立马闭了嘴,眼观鼻鼻观心。
“影山派如何了?”宁隐话锋一转,问起正事。
“三?日内无大动作。”
宁隐斜睨着他,“现在无大动作,不代表以后没有,还不去盯着?”
“是,属下这就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宁隐咳嗽两声,缓解一下寂静的尴尬。
“宁前辈,对不起,对您做了这么多事。”
宁隐闻言突然?被自己呛到,咳嗽不止。
明明是正常的道歉语气,可他一听就会回想起某些画面,顿时觉得面上无光。
季江忙替他顺气,“宁前辈您别?气着自己,有什么气就往我?身上发。我?不该那么粗糙,以后定不会让您嘴唇被咬出血的,也不会绑您的。”
“闭嘴!”
死小子有完没完了?
季江不敢再妄言,像只幼犬一样在旁望着,不乱动也不乱说。
被折腾的是他,差点被上的也是他,到最后对面的小兔崽子却像是个受害者。
宁隐不愿同他计较这些,谁让这一世,这人只有十八岁,而?他已经是个千年老妖了呢,不至于跟小孩儿置气。
宁隐如此劝慰自己,“你感觉如何,体内的魔气可有波动?”
被魔气影响,恐怕他先前递过去的那些灵力快要撑不住了。
“我?没事。”季江见?他关心自己,憨憨的笑道。
“有问题可不要逞强。”
季江乖巧应着,盯向他的唇,视线逐渐下滑,不知道想起什么,莫名红了脸,一副情动模样。
宁隐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随即扯开视线起了身。
“我?去,我?去问问端琅查的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