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宁隐收了掌力,转身?纵身?跃起,龙炎剑在手,横扫周遭一众魔物。
等?季江睁眼时,魔物已清,只余下淡淡的魔气。宁隐就在不远处,手握长剑,迎风而立。
“阿隐。”
季江一开口,惊觉自己嗓子哑的很,但他起身?时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灵力充沛,再无几方力量互相打架的现象。
覆手间,龙炎剑凭空消失,宁隐转过?身?,迎上季江探寻的目光。
月光倾洒下,宁隐的脸色虽无异,但双唇稍失血色,被红衣衬着,更显羸弱。
季江飞身?过?去?,将人揽住,目露担忧,见他浑身?上下并无异状,可还是不能安心?。
“阿隐,我……”
宁隐看着他目光平静,“幻魔我已经帮你平了,你现在不再是人了。”
季江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人是什么?”
宁隐挣开他的手臂,“半魔半仙。”自己强行用功力帮他平衡体?内力量,最终得以制衡,令其?一夜飞升至仙体?,可因为魔族之力还保留了半魔的体?质,算是最理想的结果。
季江低头?翻来覆去?的看手,怪不得觉得身?体?轻盈很多?。
修仙是多?难的事他是知道的,十大仙派中飞升为仙体?的也是屈指可数,可见一般。如今,宁隐以一己之力助了他,是要耗费多?少的功力?
思及此处,季江又红了眼眶,不管宁隐是不是还想理会自己,倾身?将他紧紧抱住,趁机给人探了脉搏。
宁隐的脉象稍显虚浮,是消耗过?多?所致,倒是无大碍。可在季江看来,宁隐会有损伤都是因为自身?之过?。
“阿隐,你打我吧,往死里打都行,就是别丢下我。”说到最后,季江声音越来越虚,低着头?不敢看宁隐的眼睛。
宁隐略感?无奈,“我刚把你救回来,再打死你,你当?我没事做闲的?”
“那……你会丢下我吗?”
宁隐任他抱着,长叹一声,“不会。”
“阿隐?”
宁隐却只是拍拍他的背,替人赶去?不安。
他千辛万苦寻回来的人怎么可能舍得丢了?就算这人不再是才高八斗,就算性格大相径庭,他还是他。
不管再遇多?少遍,自己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对这个人上心?,只不过?是换了一种身?份,相处的方式。
宁隐轻叹出声,“季江,我天长地?久的陪着你,可好?”
季江愣了片刻,突然收紧双臂,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阿隐,君子一出驷马难追,可不能反悔。”
宁隐这下被抱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阿隐自然是一言九鼎。”季江喜不自胜,也不管当?下两人还在荒郊野外,抱着人就不撒手,逮着人一顿磨蹭,把宁隐一边的墨发都蹭乱了。
宁隐故意咳嗽两声,“我现在可虚的很,经不起这么撒娇。”
果然效果立竿见影,季江立马放了人,担忧的望着,一副做错事的心?虚样子。
“我为你调息。”
宁隐挡住他的手,“我刚帮你调息完,你再调回来,还不得天亮了,我无碍,休息一阵就好。”
好在他的内力已经恢复完全,即使这般耗费也有不少存余,倒是不打紧。
“我们还回君府吗?”他们自君府一路寻到此处,才发现聚集在一起的魔物,恐怕君府早有问题。
宁隐摇摇头?,“君府是有问题,我们更要回去?了,还有一些?疑点我还没有弄清楚。”
“可你的身?体??”季江还是忧心?,“要不要休息几日再回?”
“我们半夜出来无人发现,刚好可以趁没人再回去?,不会引人生疑。”
两人定?了主意,便一刻不再耽搁,季江不肯让他再耗费体?力,不由分说将人抱回了君府。
深更半夜,房门?吱呀两声开了又关,季江快步将怀里人送回床上,随即点了一根蜡烛,端详那人面色。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稍显虚弱的美人。
然而季江现在生不出什么旁的心?思,只一颗心?系在这人身?上。即便知道他功力深厚,知道他曾是万妖之主,还是免不了担心?他有一清半点的不适。
“阿隐,你脸色不大好。”
宁隐看他一眼,笑道,“是光太暗了,行了,快些?上床睡觉。”
兴许是真的消耗过?多?,蜡烛吹熄后没过?多?久,宁隐便沉沉入梦。而季江则是一夜未合眼,在旁守着,就连宁隐睡觉时扭下头?他都一清二楚。怕人热了,就拿起蒲扇扇风,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就是训练有素的贴身?丫鬟可能都没他精心?。
入了仙体?还是有不少好处,一夜未睡也不见困乏,不觉饥饿。
同样是醉酒,第二天莫年可就没这么幸运,到了晌午才捂着脑袋往偏院溜达,一路上喊头?疼,见到季江向没事人一样给宁隐端茶倒水,愤愤不平。
“为什么你宿醉什么事都没有?”
季江未看他,只道,“因为酒量好。”
莫年上下打量他,“我才不信,定?是宁兄用了什么特别法子帮你醒酒了。”
宁隐无故被点名,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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