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家眼中,肯定不可能是真正的公主。至少,不会是皇帝的女儿。
宗室之中选了人,又或是册封一位官宦之家的女子足矣。一个公主的封号,这等手段从古至今不曾少见。
当然,这些想法,可能是司马贤自己想的。
也可能是他身边的一些人在他的耳边与他提过的。总之,跟帝后想平了大草原不一样。太子司马贤是想着和平,想着少了战争,休养生息。
“特别是国库里的银子……”司马贤这时候叹息一声。他可是在各部衙门里观过政的,也是知道国库是什么样子。
总之,战争再起,国库那要穷得响当当。
“国库哪有银子发动战争。至于各地的粮仓,也是问题繁多的。”司马贤是知道大魏朝的家底。
囤粮的天下几处粮仓,朝廷战争一起后,就已经看紧起来。
里面的粮食可不是满额的。能有六成者,已经是利害的。更甚者,已经被蛀得不剩下几多。
这里面的官司,总归皇家会料理。
可这些贪官砍了。粮食想再填满了粮仓,也是容易的事情。
粮草、银钱,这些是打仗的根本。
司马贤跟皇后提议了,也是上了奏本。他不是赞同了,一定要落了大魏朝廷的威风。而是量力而行。
也免得里面出了大差子。
“总之事儿多,北边不太平。孤想劝了朝廷缓缓。母后责骂了孤。”
司马贤这不高兴的原由在这里。
他挨骂了。
这是他从小到大里头一回见到了母后的怒火。
从未曾有过的。
“爱之深、责之切。”太子妃握了太子的手,这般宽慰。
太子与太子妃二人在述了心事时。
通天阁。
玉荣见了皇帝。
帝后二人坐一起,玉荣讲了关于一些战争的准备。以及朝廷上面一些人员新的调动。
准备工作做起来。玉荣还是清楚分寸,在皇帝这儿不能失分的。
正统帝听得仔细。他完玉荣的讲述后,笑道:“朕信任梓橦,你做事,朕一直放心的。现在瞧来,果然不出所料,梓橦就是心细如发,处处妥贴。”
“圣上,你这是妙赞了。”玉荣笑了,她回道:“我这是提前得了您的通融,在您的支持下行事,这自然处处顺心如意。”
正统帝听了这话,摇摇头,他回道:“朕知道你近日里,可遇着烦心事儿。哪有处处顺心的。老三让你臭骂了一顿。”
“如何?现在可还有没有解气?要不朕再骂骂他,把他骂醒来。”正统帝理所当然的,提了这等事情。
玉荣也没有想着,这等事情能瞒了皇帝。
玉荣叹息一声,道:“老三有一份仁心,能大爱天下自然是好事。可惜,这一份仁心有时候用错了,也是麻烦。好在他尚年岁浅,还是历练少了。”
对于太子司马贤的行事风格。
玉荣是亲娘,这肯定清楚着。
有错处吗?
儿子自然没大错。只是一些不必要的仁心,在这等两个文明的战争里,就显得多余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岂是说说而矣。
游牧与农耕,天然能和平吗?
在玉荣的眼中,和平是打出来的,不是嘴炮几下就可能真有的。
步步相让,就只能换得步步紧逼。
那喂饱了敌人的做法,在玉荣看来不可取。
长痛不如短痛。
一个一直流血的伤口,那是很可怕的。还不如把脓胞挖掉,让伤口真正的痊愈。
如今帝后二人都商量妥当了。
处理的法子,也是有了。
缺什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这等情况下,可能因为太子司马贤的话,就退缩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没退路的。
为了大魏朝的国祚能长久些,玉荣都不可能这岂子事情黄了。
至于儿子的不理解。
在玉荣看来,那是儿子身边的腐儒们多了。那些人讲什么仁义?
这是天大的笑话。
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子大爱,那视天下为棋局,为了大局一些牺牲是必需要的。
可能很残酷,这就是事实。
玉荣可是记得的。
在前一世里,关于西方的工业革命。那里面填的全是血肉。
不光是落后的国家,被填进了大坑中。便是那些西方所谓滋油、民煮的贫民们,一样被填进了大坑。
有一个冷幽默的事实。
不列巅的童工是累死在工厂里,为了资本家的利益。
高卢鸡的贫民婴儿,那次子往后多半是被父母溺死在滋油的沟渠里。养不起。
事实就是这世间没什么功业是不付出代价的。
每一份成功的败后,都一定有堆成王座的累累白骨。
“圣上,我一直觉得老三身边的东宫属官们……有些不那么的可靠。可能要您出手,给老三清理清理。”玉荣提了他的建议。
儿子培养一事,可不是小事。
一些不是良师益友的,提前出局才是正途。
正统帝听了皇后的话,点点头。
他道:“这事情朕来办。”
天子办事。
总是利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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