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掌心残存的微凉和滑腻,亦使沈浮桥有些情难自禁。
“刀给我,别抖了。”
“哥哥净会欺负我。”
“欺负便欺负了,你还要咬回来吗?”
沈浮桥随口敷衍着,接过刀待那处微干便用尖刃抵上了涡心,试探性地压了一下。
“嗯……”
“疼吗?”
“痒。”
沈浮桥暗暗松了口气,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浑圆,佯怒道:“不疼就别乱叫。”
宁逾一下被打懵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傻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被腰窝处的刺痛唤过神来,但眼神依旧呆呆的,难以置信地扑了扑长睫。
“哥哥!”
“怎么了?”沈浮桥分心回应着,刀尖却没丝毫停滞,血珠不断从刀痕处渗出来,在腰窝处积起浅浅的一滩,宁逾变态的恢复能力在此刻充分发挥着作用,随着最后一个笔锋的收势,腰窝里的字慢慢结好新痂,依稀能看得出是一个血红的“沈”字。
“你打哪儿呢?!”
沈浮桥垂首将腰窝里多余的血迹吻去,不懂宁逾在急眼什么:“你身上哪里我没碰过,打一下怎么了,又没用力,发什么脾气?”
宁逾翻身而起,抓起枕头不轻不重地砸了他一下,暴躁骂道:“登徒子!”
沈浮桥简直一头雾水:“?”
宁逾面红耳赤地往床角缩,抱着双腿像是个被暴徒□□了的良家子,看得沈浮桥头疼不已。
“你小心伤口裂开。”
“不要你管。”
沈浮桥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从他红得不正常的脸颊和深蹙泫然的眉眼间勉强判定出他不是在撒娇,而是真的生了气,这才倏然慌了神,在春凳上搁下刻刀,试探性地朝宁逾靠近了些。
“阿宁?”
“哼……”
还愿意应声就好。
沈浮桥定了定心,凑过去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哥哥错了,不该打阿宁,原谅哥哥好不好?”
宁逾沉默不语,抱紧双腿贴紧墙角,脚踝处那圈鳞纹有些泛红,粉圆漂亮的脚趾微微蜷曲着。
沈浮桥实在是拿他没办法:“阿宁,你身上还有何处不能碰不能摸,趁着这次机会一并说与哥哥罢。再这样下去我怕自己都会有同你的亲密PTSD了,以后你再让我抱你吻你,可能会有些困难。”
宁逾听不懂什么是PTSD,只是串联起来大致理解了一下沈浮桥的意思,看着位置和姿势差不多到位了,气氛也差强人意,便装作急得顾不上还在生气的模样,抓住沈浮桥的手腕一把将他扯了过来。
沈浮桥冷不防被他一拽,原本身体就长病久虚,此刻更是重心不稳,勉强扶住了墙,但两人唇齿和鼻尖还是狠狠磕在了一起。
两人均是痛嘶了一声,沈浮桥连忙撑着墙撤了身,捧住宁逾的脸心疼不已,摸摸他被撞得通红的鼻尖,又摸摸他紧抿的唇:“阿宁……疼不疼?我去给你冷敷一下……你忍一忍。”
宁逾却只是蹙眉凝望着他,微微启唇咬住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像幼猫啜饮食盆里的牛奶一样,小心翼翼,万分可爱。
“别闹,乖,松开。”
沈浮桥喉结狠狠地滑动了一下,声音莫名变得有些嘶哑。
宁逾才不听他的话。
他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含住他的手指,能在舌尖依稀辨认出醉花鱼原料的味道,微辛辣,不如沈浮桥身上的药味好闻。
沈浮桥近距离与他相望着,两双盛满爱意的星眸在一瞬间激起对峙的火花,互不相让,但并不狠戾,反而有点温柔缱绻的意味。沈浮桥从他踌躇满志的目光里察觉到自己似乎被捉弄了,但指节被湿软裹含的触感很好,让他实在是生不起气来。
“小骗子,以后你再做出这副表情,我可不会再心疼你。”
宁逾狠狠磨了磨牙,泄愤似的,含混不清地哼了声。
太过得意忘形,一时露了马脚。
最后两人之间也不知道是谁占的便宜更多,总之沈浮桥算是尽兴了,那血色的沈字纹印看起来亦恰如其分,陷在宁逾腰窝里,昭示着强势的、不容辩驳的占有和归属。
沈浮桥挺满意的,虽然宁逾不是疤痕体质,等血痂脱落之后很可能只会留下很浅的字迹,但至少别人抚摸那处时,他大抵会记起被自己的刀刃笔笔割划而过的痛楚。
两人照常吃了晚膳,明明是最为兵荒马乱的一天,到了晚间却似乎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平静。宁逾不知为何安静了许多,入睡时单是抱着他的腰深深埋在他怀里,并不像往常一样胡闹,时不时地唤他一声,听到他答应便松一口气。
而窗外清月高悬,草木摇落,寒鸦阵阵,江浪轻拍礁石,在空谷发出幽幽的回响。
沈浮桥从这种反常中隐隐察觉到某种悲兆,直到怀里人微弱的呼吸逐渐平稳,乌鸦都休鸣入眠之后,他才缓缓睁眼,像一个旁观者一般,静静注视着急剧衰竭的器官给身体带来难以忽视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宁逾:老公一夜之间变成老公公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流泪鱼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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