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白槐没有反驳,他把菜装好盘,然后盛饭。
直到两人坐下,邬白槐皮肤上的热度褪去,他才主动道:“我之前和他出去看日出,没有答应他……我怕他生气。”
少年看起来完全没有平时那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嘴也抿出一道很明显的线来。
邬明葵看热闹不嫌事大,弟弟很烦恼但他笑得很开心,“那你好好想……我下午还和小天邺商量着演你来着,你能自己决定行动我就放心了。”
“演我?”邬白槐倒没生气,他哥别看温温柔柔的,但其实并不安分。
早些年还陪一个学生在他家长面前演了一出声泪俱下的人间悲情剧,把学生家长哄得一愣一愣的,对儿子的态度从“你要是敢学美术我就从楼上跳下去”到“儿子你一定要好好追寻自己梦想,不成功不要紧,不要放弃自己的人生,妈妈爱你”。
今年也演过,不过这次演的是普法小短剧,他学生的一个家长有暴力倾向,但可能是念及亲子情分打也没有下重手,警察对这类家务事尤其是鉴伤又鉴不太出一个结果的情况只能予以警告。
但总归是家暴,邬明葵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的这出小短剧结合当下时事、引经据典、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加之以刑法,总算让那学生家长保证不会再对孩子动手,并且根据反馈该学生家长也确实没有再犯。
所以,对于这么一个被教书育人耽误了的天才编剧加影帝的哥哥,邬白槐见怪不怪,他很淡定。
“是啊,不过我刚说了想法,小天邺就拒绝了。”邬明葵笑着叹了口气,酸溜溜道:“小朋友就是护短,一点委屈都不舍得喜欢的人受,啧啧啧。”
“他是我的。”邬白槐说。
如此直白地宣誓主权这种事居然也会发生在自家弟弟身上,邬明葵很是惊讶,但随即更多的还是高兴。
他的弟弟终于有点这个年纪的男生该有的样子了,那他也可以安心准备两人结婚用的的礼金……好像有点早哦。
确实是早了。
早不仅体现在年龄,还体现在两人的感情进度上。
叶天邺本以为那天与叶字歌只是一次短暂的不会留下印象的交集,却没想到他之后过来4班找邬白槐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
叶字歌:“白槐,这道题怎么做。”
邬白槐讲题。
叶字歌:“白槐,我想去买东西,你可以陪我去吗。”
邬白槐去了。
叶字歌:“白槐,一起去厕所吧。”
邬白槐:“……”
他酸了他酸了他酸了他酸了他酸了!
这是怎么回事!小说里叶字歌回来明明是来刷秦介洋好感的!现在怎么老和他的邬白槐在一起?
叶天邺忍着跳动的青筋,把趴在他背上的秦介洋撕下来,严肃地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和叶字歌玩。”
“?”秦介洋不明所以,“我平时都和小鸽子玩啊,这不你过来了?”
秦介洋你害我。
叶天邺扶额,并不想搭理他。
邬白槐被叶字歌拉出去了,他现在只能和程六逸说话,照例把他一丝不苟的头发打乱后,他说:“学委没人欺负你吧?”
“怎么会呢,和班长同桌谁会欺负我啊。”程六逸笑笑,“你呢,新班级感觉还可以吧。”
“新班级……没注意,不过他们怪可爱的,又奇怪又可爱。”
叶天邺的心思全在4班上,哪有心情去和2班的小屁孩们玩,但他的桌子时不时地会出现新文具和小点心,也不知道谁给的。
他也想过去搞清楚道个谢什么的,但每次开口都把新同桌吓一跳他实在于心不忍,只能清空了书包每天给班里的所有同学背零食。
没说几句上课铃又响了,叶天邺看了一眼还空着的邬白槐的座位,撇了撇嘴。
临离开之前他留了条纸条拜托程六逸转交给邬白槐,让他下节课下课后去找他,他叶天邺就不信了这样还能让叶字歌截胡。
然后……
“叶子,槐槐他送字歌同学去医务室了。”程六逸说。
叶天邺:……
不愧是后来成为直男白月光的男人。
不能这样下去了。
叶天邺决定主动出击,在追男友之前先加一个□□的计划。
这天放学,叶天邺逮到了落单的叶字歌。
他单刀直入,气势非常能唬人,“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缠着邬白槐?”
叶字歌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声音疲倦道:“……你不喜欢秦介洋?”
“我不喜欢秦介洋!”叶天邺否认得极快,生怕多被误会一秒。
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又同时开口:
“你喜欢邬白槐?”
“你喜欢秦介洋?”
………………
“那你为什么总是霸占着邬白槐?”叶天邺质疑道。
叶字歌嫌弃的眼神连疲惫都掩盖不了,“还不是你一过来阿洋就去找你了?我没人陪找我同桌有问题?”
这话说的……叶天邺又问:“那怎么我一留纸条你就去医务室了?你真不是存心让邬白槐不能找我?”
“不是。昨天淋雨着凉,今天体育课中暑。”叶字歌想了想还是解释说:“我只是比较……缺爱,必须有人陪我。刚回国,我就认识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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