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说:“那你早说啊,神医就在屋里呢!”
“什么?!”叶子尧惊呆,大叫道,“神医就在屋里?!”
他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掌柜说:“是啊,神医昨日就过来了,如今在屋里休息,总舵主打算今日带他见王爷呢。”
叶子尧想到什么,瞪大眼睛道:“不会吧,就是屋里面喝酒的那个小老头儿?”
他刚才在内屋里乱转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头儿,老头儿在喝酒,还冲他打招呼,不过那时候叶子尧正焦急,没理他。
原来那老头儿就是叶神医?!
“就是他。”掌柜点头。
叶子尧无言以对,片刻后抱住脑袋仰天长啸——他这一天白等啥啊!
两人谈话的时候,叶子俊已经走进内室,请出了神医,面色严肃地对叶子尧说:“王爷头疼发作,我们赶紧过去。”
叶子尧一看,果然是那个喝酒的小老头儿。
那小老头儿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不太像喝了许多酒的样子。
“哎,那就走吧。”叶子尧虽然强烈怀疑那老头神医的身份,但既然是叶子俊确认的,那就肯定没问题。
他这个哥哥从小到大都特别靠谱,做事儿严肃古板,非常讲究规矩,如果没有经过几道确认,他是绝不可能把人带去见王爷的。
他说是神医,那必然就是神医。
三人急忙朝宁王府去,很快回到王府。
小老头儿走得慢,叶子尧到后面嫌他慢,直接将他背起来跑。
叶子俊跟在他后面见到这一幕,面色微沉,看样子王爷的病情很严重,否则叶子尧不会这么焦急,但似乎又没病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否则叶子尧不可能离开王爷身边。
还好自己没有耽误。
三人快速进入府内,又径直往清宁院而去。
院子里的侍卫都认识二人,连忙让开,将三人迎进院内。
打开屋门,叶子尧背着神医一马当先冲进去,边跑边叫:“王爷!神医来了,神医来了!”
昏昏欲睡的薛珉之听到声音,勉强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子尧?”
“王爷!”叶子尧和叶子俊快步走到床边。
薛珉之见到了叶子俊,有点意外,“子俊也来了?”
“王爷放心,属下把叶神医也带来了。”叶子俊沉着冷静地说道,让开身子,对身后的小老头说,“神医请。”
叶子尧赶紧让开位置,并将屋子里的蜡烛点亮,房间总算没有那么暗了。
小老头上前坐在床沿前,伸手抓住薛珉之的手开始把脉,他一边把脉,一边捋着胡子,神情像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道:“王爷,您这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叶子尧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是的,小时候发作时只是头痛,如今发作起来不止头痛欲裂,还会失去神智,胡乱伤人。”薛珉之客气地说,“就拜托神医了。”
小老头叹了口气,“王爷,您这病我十年前看过,这十年间我也陆陆续续地研究过很多东西,但都没有找到治你这个病的方法,缘心墨家的人我也认识几个,他们说,当初没有制作解药。”
十年前,薛珉之曾经中过毒,差点就死了,救过来后就患上了头痛症,随着时间推移,头痛症越来越严重。
下毒的是老宁王的仇人,西戎人和缘心墨家的叛徒勾结在一起,趁着薛珉之和老宁王一同南下打倭寇路上抓走了薛珉之,拿他试毒,害他如此。
薛珉之安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没有失落,也没有愤怒。
叶子尧听得吃惊不已,“神医您的意思是无药可救吗?”
“不是无药可救,没有找到解药,不代表不可以制作解药。”小老头说,“最近我已经拿到制作毒药的单子,潜心研究,目前已经大致找到解决方法。”
“吓我一跳。”叶子尧松了口气,焦急道,“那你就赶紧研究解药啊。”
小老头没理他,“我已经对照方子制作出解毒的方子,但是差药引,药引就是中毒者的鲜血。”
“这个没问题!”叶子尧道,“王爷你赶紧放点儿血给神医吧。”
小老头摇摇头说:“恐怕不行。”
薛珉之也长叹一口气。
“为什么不行?”不止叶子尧大惑不解,就连叶子俊也面露疑惑之色。
明明马上就可以解决的,为什么两个当事人都摇头呢。
“因为当年王爷中毒的时候,只吃下了一半毒药,剩下一半儿在别人那里。”小老头说,“正因为如此,王爷至今都还活着,老夫相信,服下另一半毒药的人也还活着。”
薛珉之苦笑,“可是,我曾发过一场高烧,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据我父亲所说,当初找到我的时候是在一个山坳里,周围都没有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另一个服下毒药的人是谁,我不知道。”
小老头说:“王爷,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帮你压制住体内的毒性,但若要彻底拔除,只能找到那个人,把你们俩的血同时放出来作为药引,才可以治好你的头痛症。”
薛珉之点点头,“谢谢神医。”
小老头叹了口气,“真是造孽,都怪那群西戎狗,不择手段!”
薛珉之傲然冷笑,“如今他们被打的缩在草原里不出来,相信也不敢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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