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求立人俘虏,只不过他们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沈冷站在船头看向远方,不由自主的去想岑征为什么敢杀死白秀?
水师之中的博弈,看起来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啊。
距离沈冷很远很远的亭台山上,沈先生和茶爷已经在这停留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茶爷受益匪浅。
楚剑怜的剑法,让茶爷感觉自己舞剑简直就像是小孩子挥舞着一根木棍在过家家一样。
看完了茶爷练剑,楚剑怜嘴角微微一勾:“是个好苗子,不是寻常的好。”
他应该和沈先生年纪相当,可看起来似乎比沈先生要大几岁,虽然面容不显老态,鬓角却已雪白。
这是一个完美的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的男人,不管是身高,身形,面容还是谈吐学识,又或是武艺都让人无可挑剔。
而且他身上有一种似乎浑然天成的贵气,哪怕他再平易近人,也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沈先生坐在那品茶,笑着问道:“刚来的时候你说让她跟你学剑半个月,半个月若是你满意就把那把【破甲】给她,现在半个月已经到了,我可不信你能昧着良心说出来不满意三个字。”
“不满意。”
楚剑怜的回答简单干脆。
沈先生险些把嘴里的茶喷出来:“你还想怎么样?”
楚剑怜道:“我不满意的,不是她的天赋,不是她的毅力,也不是她的进步,而是她的态度……我不信你没有看出来,这半个月来她一直心不在焉,尤其是后来这几天,哪怕练剑的时候也总是分神,若她可以入忘我境,剑术提升就会更大。”
“一个对剑态度不端正的人,纵然天赋再好,我也不想把破甲给她。”
沈先生叹了口气:“也罢,那我们今日就告辞了。”
“为何?”
“若再不走,她会剪我的衣服。”
沈先生有些无奈的说道:“她的心早就不在这亭台山,再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回家里去安静等着。”
楚剑怜微微皱眉:“这就放弃了?可不像是你沈小松做出来的事。”
沈先生耸肩:“我想过偷走的,奈何打不过你,也跑不过你。”
楚剑怜笑起来:“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沈先生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茶儿,回屋去收拾东西吧,咱们今天就启程回安阳郡。”
砰地一声,那柄剑戳在远处的大树上,直接透木而过。
再看时,哪里还有那丫头的影子,已经冲进房间里收拾东西去了。
楚剑怜走到那棵树边上看了看……这棵树足有一尺多粗,那丫头一掷之力竟是让剑将树刺穿,这半个月来她都没有展现出过如此的爆发力。
茶爷脸红扑扑的,乱七八糟的把自己的衣服装进藤箱里就算是收拾了,然后扛着箱子出来:“先生,你怎么还没有去收拾?”
沈先生慢悠悠的起来,看向楚剑怜:“那个,临走之前不送我一些礼物?你藏着的那几罐好茶分我一半吧,剑我不强求,茶不给不行。”
楚剑怜:“我若不给呢?”
沈先生:“我都这个年纪了,若是为了几罐好茶就撒泼打滚哭哭闹闹显得多不好,日后还怎么相见?你人又大度,定是看不得我一把年纪还丢脸的,勉强给了我也是给,还不如现在干脆些给我,我念你三辈子的好。”
楚剑怜:“不要脸。”
沈先生:“谢谢。”
楚剑怜回屋里去,不多时捧着两个木盒出来,其中一个很长,另外一个是茶盒,当沈先生看到那长长的剑匣就笑了,若一只老狐狸。
楚剑怜将茶盒扔给沈先生,沈先生一把接住打开来看了看,里面有六罐封好的茶叶,显然楚剑怜早就准备好了,六罐,差不多就是楚剑怜收藏的这种茶叶全部的分量了。
沈先生从里面取出来四罐放在石桌上:“我哪有这么贪,我带走两罐,一罐自己留着喝,一罐让他傻小子送给庄雍还人情。”
想了想,然后又取了一罐放回茶盒里:“还是多拿一罐吧。”
楚剑怜叹息:“我有一张三石半的铁胎弓,弓开满月照着你脸射一箭也未必能把你脸皮射穿。”
沈先生:“我可不赔你的箭。”
楚剑怜笑了笑,双手捧着那剑匣转而看向茶爷:“我半生至此一共有三柄剑,一为破甲,一为承天,另外一把名字说不得……这剑匣里就是我年轻时候所用的破甲,你虽然是个女子,但年少气盛,锐意比寻常男子还要锋利,破甲予你不辱没了它……但,你需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我不满意,这剑我不能给你。”
茶爷俯身一拜:“请楚先生问吧。”
楚剑怜缓了一口气后认真问道:“你为谁学剑?”
茶爷没有思考直接回答:“为他。”
楚剑怜微微皱眉:“想仔细些。”
于是茶爷好歹想了想,回答:“为他。”
楚剑怜面露失望之色,沈先生的手心里也已都是汗水,他知道楚剑怜已经失望,一个剑客哪有为别人练剑的,剑客心中只有剑和自己,茶爷连续两次的回答楚剑怜都不满意,这把破甲怕是拿不回去了。
楚剑怜似乎没有放弃,看着茶爷的眼睛说道:“你应该明白,这天下习武之人第一目标皆是强己身,然后是安天下,你为别人学剑,是对剑道的也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若你能改变态度为自己学剑,这破甲我便送你了……你,为谁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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