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两份吧。
然后想到先生之前说过一句你终究是嫁不出门的,脸就红的更厉害了。
今天晚上要不要给他留门?
啪!
茶爷一巴掌拍在房门上,心说自己的想法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说话:“沈冷是住在这吗?”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茶爷就跟炸了毛的猫儿似的一把将房门拉开,前阵子贯堂口的那些人也是这般上门来找事的,这些家伙还是不死心。
她的破甲就挂在屋门口旁边,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把破甲摘了下来。
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很普通的棉布长衫,可是那气质明显不是一个普通人,站在门口的姿势拔的笔直,哪怕衣服普通身上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军人气质,那是骨子里的东西,只怕这个人自己想藏都藏不住,茶爷不知道,这军人气质却正是这个人的一种隐藏。
而除了那显而易见的军人气质之外,还有一种很阴沉的感觉,茶爷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眼睛里藏着很阴冷很阴冷的东西,让她很不舒服,仿佛不是从光明中走出来的人。
“岑将军?”
沈冷回头看到那人的时候显然也楞了一下,他还没有去找岑征,岑征却迫不及待的来找他了,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岑征私底下让他去北疆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庄雍,现在回来了为了避免庄雍更大的猜疑,他不应该是等着沈冷去找他的吗?就这样直接找了过来,虽然换了一身布衣,可难道还能瞒得住?
岑征笑着指了指院子里边:“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
沈冷连忙说道:“快请进。”
岑征嗯了一声,走进院子之后就看到了躺在躺椅上的沈先生,眼神里微微闪烁里一下,然后垂首抱拳:“道长。”
沈先生坐起来叹道:“十几年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了。”
岑征道:“十几年前承蒙道长教导,到现在也不敢忘记。”
“言重了,进来坐吧。”
岑征点了点头:“之前流云会黑眼去找我的时候我就在想,若沈冷的师父真的是当初那位道长,庄雍将军不知道我的身份,但道长只要看到我就一定会知道,哪怕这些年相貌会有些改变。”
沈先生嗯了一声:“毕竟当初给你们上第一堂课的人是我。”
岑征道:“所以到任何时候,道长在我眼里也是师父一样的人。”
沈冷疑惑的看向沈先生,先生笑了笑:“你跟我提到岑将军我自然不知道是谁,可见了面也就认得出来,当初陛下……”
岑征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有陈冉陈大伯,还有茶爷。
他摇头:“当初的事,道长不应该随便提及,因为道长的话黑眼已经让人带去了长安,所以我才能以这样的身份来见道长,如果那些话陛下不认可,道长应该知道我会怎么来。”
沈先生果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看了一眼陈大伯和陈冉:“先回屋去吧,有些事你们确实不太方便知道,知道的话就会危险。”
陈冉连忙扶着陈大伯进了屋子里,把门关得紧紧的。
“到我房里吧。”
沈先生起身回自己房间,沈冷和岑征跟着走了进去,沈冷看了茶爷一眼微微摇头示意没有事,茶爷握着破甲的手这才稍稍松了些。
进了屋子之后岑征回身把房门关上,看了看这屋子里的陈设:“道长还是这般清心寡欲。”
沈先生呸了一声:“这话真假,当初我住的地方怎么俗气怎么显得有钱怎么摆。”
岑征苦笑摇头,心说青松道人还是那个青松道人,哪怕是自己站在他面前也依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而且水泼不进。
“我是来找沈冷交代一些事。”
他从背后摘下来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手一直按着那包裹没有离开。
“不久之后我就要被调去平越道任职,应该在七天之内。”
岑征看了沈冷一眼。
沈冷的第一反应想到难道这是庄雍背后的安排?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推翻,如果岑征是陛下安排在水师的人负责监察水师上下,那庄雍也调不走他……能把他调走的只有一个人。
沈先生看了一眼那个包裹却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陛下真的那样做了?”
“真的。”
岑征点头:“陛下说过,这个法子是道长当年想到的,虽然是闲聊时候的提起,可陛下始终记得。”
“叫什么名字?”
“通闻盒。”
“连名字都没有换啊……不过是我那时候随便想着玩的。”
那个时候陛下还不是陛下是留王,留王只不过是一个被老皇帝去了所有兵权安排在偏远之地的闲散王爷罢了,所以在私底下和沈先生他们这些亲近人聊天也没有那么多规矩顾忌,当然聊天的内容如果被当时的皇帝知道的话,那就是砍头的重罪,哪怕是留王。
聊的是……皇帝如何加强对军方的控制。
那时候陛下都没有想到过不久之后他会成为陛下,先帝李承远只比陛下大两岁,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谁想到会暴毙?
那真的只是一次闲聊,那真的只是沈先生一时灵光闪现突发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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