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简单,然而所有人在听到这考题之后都楞了一下……长安城内禁止骑马,而考题之中说可以骑马,要穿过的还是承天门大街……那是未央宫外的大街,是长安城东西主街,这条街上戒备森严,从东到西若说有上千禁军在巡守也不为过。
人们不由自主的看向沈冷,都在想着这个家伙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昨天的比试,沈冷可不是仅仅在步射骑射之中大放异彩,在别的比试之中也是一骑绝尘,让人们不得不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一个人,还是什么妖魔附体。
昨天上午两项比试是步射和骑射,沈冷的表现已经不必多说什么,每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那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操作,甚至在禁军之中都圈粉无数,也不知道多少人从这一天开始对沈冷充满了敬畏,不仅仅是敬畏,还招人喜欢,年轻人谁不想出风头,谁不想万众瞩目,沈冷做到了,许多士兵便将自己的梦想寄托在沈冷身上,俨然已经成了年轻军人的偶像。
昨天下午的时候,比试也是两项,第一大项是体能考验,对于沈冷来说这就不是什么考验……
可是谁又能第一时间去想到,沈冷在五里负重越野的比试之中让第二名连他的后背都没有看到,绝不仅仅是因为他体质好,不仅仅是因为他爆发力也好,而是因为他这么多年来持之以恒的加练,不管风霜雨雪,哪怕就算是受了伤,只要还能动他都不会间断。
有人说成功是留给准备最充分那个人的,这话很有道理,那些武艺超群体力不俗的年轻将军校尉,有哪个会每天坚持不懈的跑个二十里左右?
很多人都有天赋,很多人的天赋比沈冷可能还要好,但是他们在挥霍天赋而沈冷在不断维持甚至加强这天赋。
五里负重越野跑,沈冷到了终点之后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在地上一笔一划的练了一会儿字,虽然看起来依然那么丑,可态度最起码很端正。
如果有一天沈冷连字都练的漂亮起来,可能他才会真的觉得诸事无趣。
五里负重越野之后比试的是力气,举石锁这种比赛方式对于沈冷来说在进水师战兵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新意,他也没兴趣在比蛮力这种低端操作上多下功夫,把分量最重的石锁举了一会儿就到一边继续练字去了。
第二大项的考核是刀法,枪法等兵器的使用。
槊是每一个战兵将军都喜欢的长兵器,制作繁复造价昂贵,拥有一杆大槊那也是每一个军人的梦想,这东西是可以做传家之用的。
所有参加比试的人排队上场舞槊,当之前任何一项比试都绝对第一的沈冷上场的时候,依然是万众瞩目。
“请开始。”
值礼监裁官很客气的对沈冷说了一句,每个人都敬重强者,沈冷的表现也足以对得起强者的称号,然而沈冷站在那看着大槊足足二十息的时间,然后很严肃的说了一句:“我不会。”
说完之后就昂着头下场了。
众人全都愣住。
一个禁军士兵不由自主的感慨道:“不会都那么傲娇……”
这是沈冷前两天所有比试之中唯一丢分的地方,沈冷当然不是完全不会,只随随便便舞动一会儿,以他的臂力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在沈冷看来,不能拿第一的干脆就不要比了,没有意思。
到了第三天,人们对沈冷的关注就更加的热烈起来,听闻这次考核要出演武场,以至于大街两侧都围了不少百姓,沈冷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这两日的表现会传播出去的那么快,一夜之间,长安城内人尽皆知。
有不少小姑娘闻讯前来,为了能引起这些年请将军校尉们的注意,还带了小旗子。
禁军大将军澹台袁术都不得不感慨,今年这诸军大比有些不一样了……
“这怎么比?”
有人皱眉:“长安内禁制骑马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我们还要穿过承天门大街,如果用跑的,谁能跑得过那个沈冷?”
“就是啊,用跑的,这不就是专门给他定的一道考题吗。”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值礼监裁官的一句话把众人全都吓住了。
“刚才我说的可能不明确,我的意思是,必须骑马。”
一瞬间就炸了场。
必须骑马?
监禁七天,就算是皇族的人犯了也与庶民同罪。
真要是这样做了,可能就会出现大宁诸军大比有史以来最羞耻的一幕……几十个年轻将军,都被抓了,大家在大牢里排排坐吃牢饭,小手背后小脚并齐,往外走的时候小手搭肩一二一……
“规矩差不多就是这样。”
值礼监裁官又补充了几句:“若是你们没有人骑马就算是取消成绩了。”
“值礼监裁官大人。”
有人立刻就问了一句:“若是因为我们骑马经过承天门大街而被抓了呢?”
值礼监裁官看了那问问题的人一眼:“那是你们的事。”
说完之后就走了,看起来就跟沈冷一样的傲娇。
“这可怎么办?”
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这简直就是一道无解的考题,从值礼监裁官的脸上他们就能看出来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骑马穿街过巷监禁七天,那是别的地方,承天门大街的话……谁也不知道会被定什么罪。
“总不能砍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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