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问:“你是在说我吗?”
温初夏只是想到今天导演跟他说的这句话,没想到会让他跟自己联系到一起,想想好像确实有点像,但又不像。
过了一会,林淮坐了过来,温初夏感觉到身边的床稍稍陷了陷:“洛哲是洛文阳生命里最后一个心灵寄托,他把所有的信任和依赖都给了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任何亲人,洛哲是他唯一一个愿意把真心交付出去的人,但如果连这个人都不接纳他,你觉得对他来说活着的意义还剩下什么?如果连自己都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那么其他人的命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林淮说的明明是剧里的洛文阳,可温初夏却从中听出了林淮自己的心思。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他再去费心思,一首《长别离》写出了他对最后的亲人离去的绝望,那首《夏》却仿佛又给了他新的希望。
林淮手放在他的头顶轻轻揉了揉,“睡着了吗?”
温初夏微微睁开眼看着屋顶,“没,我在想你刚刚说的话。”
林淮问他:“现在知道洛文阳对洛哲的爱而不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吗?”
温初夏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他觉得他应该懂了。
温初夏点了下头。
林淮低头看他,“那你知道林淮对温初夏的感情了吗?”
两个人的距离算不上很近,温初夏心跳的声音大到震的他自己指尖发麻。
突然来的敲门声像是一场及时雨,温初夏整个人从床上翻下去,那动作利落的林淮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都几点了,怎么天天有人敲你门?”林淮怨气特别重,想到第一天就有一个女演员和一个男演员前后脚来敲门人就来气。
温初夏说:“也不是每天都有人来。”
打开门,唐周站在门口,“我还以为你睡了呢,眼睛好点了吗,给你拿了点冰块,睡前最好再敷一下,不然明天怕是会肿的更厉害。”
唐周年纪比温初夏大,人又是裴岑介绍来的,是真的把他当弟弟照顾。
唐周说完怕他自己懒得弄,“算了还是我帮你吧,走,先进去。”
温初夏拦都拦不住,唐周进门看见坐在床上满脸不爽的林淮,愣了一下,“你这有人啊?”
温初夏一阵尴尬,“哥,他是林淮,那个,我们一个公司的,他来这边有事顺便过来探班。”
林淮舌尖顶了顶腮,“谁跟你说我是顺便来看你的?”
温初夏:“......”
温初夏想一闷棍敲晕他。
唐周虽然不是基佬,但在裴岑的熏陶下这种事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笑了下,把冰块塞到温初夏手里,“有人不早说,弄的这么尴尬,行了,有人管你我就不在这多事了,让你男朋友给你敷吧。”
温初夏:“他不是......”
唐周拍了一下他的头,“行了,别解释了,我懂,不过这酒店隔音不是很好,你们注意点。”
温初夏整个人都不好了:“......注意什么?”
唐周笑了笑,“注意什么你问我?问你对象去。”
唐周走了,温初夏捧着一包冰块看了眼林淮。
呵呵,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笑个屁!
林淮拍了拍床,“过来,男朋友给你敷眼睛。”
温初夏看了眼手里的一包冰块,扔过去能砸晕他不?
半夜雨下得很大,导演组临时通知今天拍摄时间提前。
这场雨来得刚好,刚好可以拍洛文阳和洛哲在雨里分道扬镳的一场戏。
戚婧早上过来叫温初夏的时候,林淮正搂着温初夏,两个人还在睡着,看到这场面,戚婧激动的想喊“死了也值了”。
“初夏哥,初夏哥。”
戚婧没喊醒温初夏,倒是把林淮叫醒了。
林淮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然后看向戚婧,“现在才几点?这么早叫他干什么?”
温初夏的生物钟五点半准时醒,雷打不动,他没醒就说明还不到五点半,五点半就挺非人类了,不到五点半还来叫他,林淮有点不高兴。
戚婧说:“导演想借着雨天拍一场,临时开拍,初夏哥现在得起了,还得去化妆。”
十月中天气已经凉了,更别说一大早还要在雨里拍戏。
林淮心疼这家伙,为了躲他遭了多少罪。
“知道了,我叫他。”林淮说,“你去给他弄点热乎的,让他吃了再去。”
戚婧走后,林淮看着老老实实睡在怀里的温初夏,亲了亲他的鼻尖,“初夏,醒醒,你们导演抽风让你起大早去拍戏。”
温初把脸埋在了林淮胸前,“让他去死。”
林淮笑的胸口直颤,“那要不咱们不拍了,你跟我回去吧。”
温初夏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淮以为他又睡着了,刚想叫他,温初夏从他怀里坐起来,耷拉着脑袋问:“你要去看我拍戏吗?”
林淮捏了捏他的后颈帮他醒神,“我可以去吗?”
温初夏没明白,“为什么不可以?”
林淮说:“不怕跟我传绯闻吗?”
温初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咱俩的绯闻还少吗?”
雨下得很大,温初夏站在雨里被淋的睁不开眼睛,失落和绝望被大雨加成,但也拍了三遍才过。
温初夏全身湿透,一大早天刚亮,冷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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