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
这种资本主义坏分子,就该不平反,一辈子在边疆农场改造才对。
温定舒心了,优哉游哉的往家走,结果刚进巷子口,就看见自家门口挤着不少人,吵吵嚷嚷的,他眉头蹙了蹙,加快了脚步。
走到人群边,就听见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还是许秀芬的咒骂声,顿时急了,拍拍前面邻居的肩膀:“出什么事了?”
邻居回头,一看见温定就大声喊道:“温主任回来啦,快别打啦。”
然后温定就看见前面看热闹的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两边的人还用看似焦急,实则兴奋的眼神看着他,等他终于走到人群中间时,周围人的情绪顿时更加激动了。
那架势就差举着拳头喊两句“打起来,打起来。”了。
虽然是医生,但是个弱鸡的温定,看清楚中间的架势,只见温兴华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哼哼,许秀芬抱着温婉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哭,另一边,一个女孩子手里拿着裤腰带也在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死了算了,我没脸见人了。”
而女孩子旁边,则站着几个彪形大汉,正满脸愤愤不平的等着温兴华。
温兴华的妻子何萍则是拉着自己的小儿子,正站在那儿哭。
“这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温定被眼前的一幕给弄懵了。
“你就是他爸?那个什么劳什子主任?”一个大汉走过来,气势汹汹的叉着腰,上下打量了温定一眼,然后下巴一扬:“你儿子耍流亡民,占我妹妹便宜,我妹妹现在不想活了,你打算怎么办吧。”
耍,耍流亡民?
“不,不可能!”
可不能认这个事,现在耍流亡民可是大罪!
要是真认了,指不定自己这主任都得给撸了,更别说温兴华还得坐牢。
“怎么不可能,我妹妹还在这儿呢!”男人不爽的大吼。
那个拿着裤腰带的女孩顿时哭的更大声了:“我死了算了,反正以后也嫁不出去了,我到派出所门口上吊去,公安同志一定能为我主持公道的。”
说着,就一副想要走的模样。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温定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来,面前的男人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而且旁边温兴华还躺在地上哼哼着,地上血迹斑斑,心里一时半会儿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要真是讹钱的,是不是打的太狠了?
许是温定沉默的时间太长了,男人突然转头,一把拎起温兴华的领子,就大跨步的往外头走。
“你放开我儿子,呜呜呜,你们要把他带哪去……”
许秀芬松开温婉,扑过来抱住温兴华的双腿,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儿子就被打死了。
“带哪去?当然是去公安局,我要告他耍流亡民,让他坐牢吃枪子儿。”说着,就拽着温兴华往人群里走。
温兴华的架势太惨了,脸上出了好多血,头也破了,根本没力气反抗。
许秀芬被拖拽了几步,实在是没力气了,手一松,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她着急的不行,转过头来就喊温定:“你快救救兴华呀!”
温定这才走过去阻拦。
结果那男人下意识一推,温定往后一仰,眼看着就要倒下去,结果头皮猛地一紧,他又被硬生生的拽了回来,只是头皮火辣辣的疼。
“我可没推你,你自己冲过来的。”
男人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温定:“你可别讹我。”说着,还回头和围观的人说道:“大家伙儿看见的啊,他自己没站稳,我还扶了他一把来着。”
周围的人满脸无语。
可不是扶了一把么,头皮都快被拽掉了。
温定也觉得自己快散架了,他这会儿只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他捂着脑袋,走到男人跟前,咬着后槽牙:“只要你不去公安局,其他的要求我都答应。”
这话一出,那姑娘眼睛顿时一亮:“那行,你让你儿子离婚娶我。”
温定:“……”这特么怎么回事:“这是不可能的。”
“我儿子已经结婚了,孙女孙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离婚?”
“那就公安局见吧。”
姑娘表情瞬间冷漠。
温定:“同志,我儿子到底有没有耍流亡民,谁都不知道,总不能你说耍了就耍了吧。”
姑娘顿时眼睛一瞪:“没想到你个堂堂的主任,居然抵赖不认?我要去找妇联,我要去报警,我要告诉人家你个大主任迫害妇女还不认。”
“你害了我妹妹,我打死你!”男人也眼睛瞪得像铜铃。
温定脸色瞬间难看非常。
迫害妇女。
这四个字一出来,他就浑身焦躁,干脆恶声恶气:“你要多少钱才肯走?”
“咋?你的意思是咱为了钱?”
这下子,周围一直不说话的几个彪形大汉也走了出来。
温定:“……”
“不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老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这做错了事,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咱们家又不是不认,你看我儿子,满脸是血,要是再不治疗,人都快没了。”
说到这里,温定也带上了威胁:“你们也不想惹上人命官司吧。”
男人似乎迟疑了。
旁边的姑娘眼睛也转了转,嫌弃的瞥了一眼地上像死狗似的温兴华,伸手拉住男人的手:“哥,这男的看起来就不能干,带去连锄头都拿不起,我不想嫁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