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毫无道理。
但他不想违抗这种本能般的感受。
他想了想,提醒说:“最近要联排,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北京。”
温涯没想到他一副这就想要定下时间的架势,只得无奈微笑,“好,我回了北京就跟你联络。”
喝过了热粥,温涯又配合着熊敏彤、聂元恺进行了当天的最后一遍彩排。
晚上回到酒店,他发现自己的门把手上被绑上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感冒灵。虽然没有附上字条,但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温涯冲了一杯拍照,发给某位戴墨镜的冷酷猫猫头,附送三个吐舌头的白色小幽灵。
而冷酷猫猫头直到第二天的凌晨五点钟才回复,发来的也是一张照片,车窗外是机场高速,附送一个眼睛半闭半睁的表情“[困]”。
过了一个小时,他大概精神了一些,又发来一句“一切顺利”。
*
可惜温涯今天的直播注定不会十分顺利,因为同组的聂元恺一半是因为拍摄的压力,一半是因为长沙近来潮湿阴冷的鬼天气,光荣病倒。小孩一大早起来就发烧烧得头晕目眩,全身酸痛,虽然贴了退烧贴吃了药,但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只喝下几口豆奶,眼泪汪汪地披着外套等着做妆发,十分可怜。
他带来的助理急得满地乱转,熊敏彤过来看过了,也一脸担忧,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劝他不如先去医院挂水,让统筹看看能不能临时调换出场顺序。
而聂元恺年纪轻,入行也不久,自觉在上一轮比赛中表现不佳,给几位评委和观众留下的印象不好,却不愿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坚持要等录制结束再去医院。
熊敏彤不太放心,因为今天的直播他们小组位置十分靠后,再加上流程环节,很可能要等到十一点左右,她不确信小孩的身体能不能撑住,还待再劝,却见温涯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抓住了他的手腕,看起来像是在……把脉?
他又换了另一手,多把了一会儿,半晌才开口说:“等比完再去医院也行……一会儿我帮你推拿,应该能缓解一点儿。”
聂元恺发了烧,浑身往外冒傻气,只顾呆呆点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熊敏彤瞧得目瞪口呆,她自忖在娱乐圈沉沉浮浮多年,也算是见过大世面了的,但愣是没见过还有演员会把脉推拿的。若是换作别人,她只怕还要觉得是哗众取宠的,只不过温涯看起来成竹在胸,稳重可靠,倒是让她没有什么怀疑,只觉震惊,感叹说:“你这本事可不得了。”
温涯记起穿越之初,为了消磨光阴跟同门师兄姐学医,认穴识药施针切脉,着实耗费了不少心血,可惜其后的百年里,却没用上过几次,却没想到如今回到现代,反倒用上了,不禁摇头微笑,解释说:“我……家里人是大夫,跟着学过一点儿。”
跟拍导演多了不少素材准备做成下周放送的花絮,镜头怼着几人一阵猛拍。
聂元恺的助理有些不放心,连连追问:“这……推拿就行吗?温老师,你以前推过没有啊?我们元元跳舞伤过腰,你可轻点啊。”
温涯啼笑皆非道:“要不一会儿你进来看着?会不会放心一点。”
助理大惊失色,“这不好吧?这种家传秘技岂能随便展示于人前?”
温涯:“……”
熊敏彤掩面狂笑,煊赫究竟是从哪儿招聘来这么多傻孩子?
*
节目组调整了化妆的顺序,让聂元恺得以在推拿之后小歇了两小时。
中午,他端着粥和小菜坐着给造型老师摆弄,脸色和精神都已经好了许多,见到换好了装的温涯进来,活像看到主人回家的小狗,“噌”地挺直了脖子,快乐地挥挥手,“哥!我在这儿呢哥!”
温涯摸了把他的前额,不由感慨这小孩身体素质真好,丢了个橙子给他说:“补充一下维生素。彤姐说昨天的状态就很好,下午不用再彩排,力气留着晚上用。”
聂元恺乖乖点头,煎蛋眼看他,“哥!你的大保健真的绝了,所以我打算给你写首歌!”
造型老师:“噗。”
温涯咳嗽一声,“……那个叫推拿。”
聂元恺老实应声,“哦!歌名暂定为《我的一个大保健之神朋友》!”
此刻聂元恺正在化妆,还没有粘头套,头发滚得乱糟糟,毛绒绒的,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温涯万万没有想到他还是个创作型歌手,谦虚地表示举手之劳而已,自己不想留名华语乐坛。
而聂元恺坚持不写首歌不足以表达自己的胸中汹涌澎湃的感激,何况他都已经有灵感了。
灵性的创作是不应该被扼杀的,温涯败北,消极地等待着《我的一个大保健之神朋友》的问世。
*
下午《有戏》的节目组给温涯安排了一个小黑屋采访环节。
通常助演嘉宾没有这个待遇,除非是特邀的大牌,而温涯显然不属于这一行列。
不过显然他之前的绯闻对于热衷于制造话题冲热搜的节目组而言很有吸引力,他们愿意为了他来破这个例。
温涯没有被提前告知准备采访,便知来者不善,果然,在例行的“为什么来《有戏》”“如何评价本组的两位参赛选手”一类问题之后,采访者的脸上露出了暧昧的微笑,又发问道:“昨天我看到小牧老师过来探班,您跟小牧老师应该私交不错吧?他有没有给你们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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