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对于爱人整天怀念小时候的自己感到万分无奈,不过见温涯眉眼弯弯,目光柔软,却不由心中也蓦地一软,只好硬着头皮点头说:“……像。”
温涯给他无奈的表情逗乐了,捧着他的脸捏捏,说:“我知道其实一点儿都不像,我就是在想,要是你小时候真的像这样子该多好,一看就是个有福气有人疼的小孩儿——”
牧野怔了一下,没想到他是在想这个。
他伸手把他捏在他脸上的手捉住,攥在手心里,认真道:“我小时候本来就有福气,有人疼。”
温涯笑着注视了他一会儿,低声说:“你不喜欢我总是说你小时候的事。”
牧野正要说没有,便听见温涯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不是把你当成小孩子,也不是更喜欢小时候的你。”
“长风,我就是很想那个时候,那时候我还可以照顾你、保护你。后来你在外面受了伤,吃了苦,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甚至都不在你身边——”
牧野心中动容,低下头牢牢地抱住了他,这一抱不是给他的爱人,是给他的师父。
那种感觉是复杂的,但又很幸福饱足。
牧长风是他人的兄长,肝胆相照的朋友,是魔修的尊上,是世人的英雄和神明。
如果没有温涯,恐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觉得他需要谁的照顾,需要谁的保护。
但这世上偏偏有一个温涯。
他何其有幸。
第110章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沐浴在下午的阳光里抱了一会儿。
温涯伸手掐了把牧野的臀肌,“这时候硬你觉得合适吗?”
牧野没有松手,厚脸皮地在他的颈窝蹭了蹭,闷声闷气地说:“正常生理反应。”
温涯逗他说:“自己多控制点,《黄帝内经》讲,‘虚则亢,亢则害’。”
牧野抱着他的腰身,垂下眼看他几秒,忽然笑了,一弯身就把他抱了起来,“暂时虚不了,五十年后再来担心吧——”
刚刚还挺温情的,怎么又忽然开起车来了。
不过今天无事,开就开吧。
洗完澡出来时,今天的剧集已经更了,今天应该会播到牧长风蒙冤受刑的前夜,温涯不怎么想看这段,就索性没有再打开投影,抱着瓜瓜坐在岛台旁看着牧野穿着围裙用小陶瓷锅给他煮面。面里加了溏心蛋、切细的菜叶、番茄丁和虾滑,饭吃得晚了,或者是他半夜想吃夜宵,牧野怕他消化不了,一般都是给他这么煮。
他当了半年陪考家长,虽然厨艺没有质的飞跃,但是却也有小的提升,煮的面味道很好,空气里都是鲜甜的香气。
牧野回过头问:“不躺了?”
温涯摇了摇头,把瓜瓜放下,捡捡身上的猫毛,看见一旁泡了盐水的很大颗的杨梅,不由有些惊喜,捡了一颗就要尝尝,“什么时候买的?你不是不吃杨梅吗?”
不止不吃杨梅,所有红色的小颗的水果都不吃,胡涂涂说,这种现象如果有学名,应该叫“火璃果恐惧症”。
牧野眼疾手快,赶紧把他手里的杨梅抢过来丢回了水里——他怕有虫,一会儿还得过一遍果蔬清洗剂,这东西又很容易刺激胃酸,偶尔吃几颗可以,但不能让他空腹吃。他有点骄傲地回答说:“昨天买的,刚刚到货,我看到你给别人的朋友圈点赞了。”
温涯努力回忆了一下,想起昨天聂元恺的朋友圈里发了一箱刚刚到货的东魁杨梅,果实很大很漂亮,他确实是点赞过。
牧野总是把他当小孩子,什么东西他只消多看一眼,那就是他想要,或者想吃了,其实他物欲食欲都不算旺盛,哪来那么多想要的、想吃的?
不过他还是笑眯眯地点头,很捧场地说:“最近特别想吃这个。”
说话时牧野丢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温涯拿过来看看,“有个综艺,可能会全剧组一起——”
《四十八小时》,一档全新的综艺,有点类似于实景剧本杀+狼人杀,但规则要更复杂。游戏时长是完整的两天两夜,拿到凶手牌的玩家要设法获取“犯罪”工具,比如“匕首”、“毒药”、“枪”,达成必要条件,才可以完成“凶杀”,而拿到平民牌的玩家则要通过已知信息,赶在凶手作案成功之前找出ta的身份,设法自证清白和努力存活,此外,在第一个二十四小时结束时还要票选侦探,还有很多复杂的游戏环节,听上去还挺刺激的。
不过考虑到他是个七番男四,他一时也有点搞不清这个“全剧组一起”究竟包不包括他自己。
他会有这种顾虑其实纯粹是因为对于自己当下的热度没有直观的感受——他的经纪人为他做的都是长线规划,接下的一切工作都要以利于未来发展、符合他的个人意愿为主,代言、专访、综艺,往往都是经过精心挑选才递到他眼前,重质不重量,工作一直没有排得很满。
他根本不清楚现在有多少快消品都朝他递来了橄榄枝,指望着借他当下的热度割一波韭菜,又有多少杂志、电子刊物、自媒体在排着队等他的专访,甚至就在此刻,话题榜上还挂着与他相关的剧情热搜。
温涯去卧室拿自己的手机,确认了自己这头也收到了消息,问:“要接吗?”
牧野不大喜欢室内录制,尤其跟访谈类节目气场不合,上过一两回,都全程冷场,尴尬得观众和主持人一起脚趾抠地,所以之前有播剧的宣传期Sharon一般会把他送去那种不必太多说话的户外综艺宣传露脸,扬长避短,轻松愉悦。像这种剧本杀类型的综艺,说话的地方不少,不过不谈自身,每个人都有剧本,应该就跟演戏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可以接受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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