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神仙有夜生活吗?要不要今儿晚上,本凡人带你领略一下人间烟火?”韩熙凑过来,小声勾引他下凡。
阮骄偏头一笑,“不去,晚上我哥请吃饭。”
“你哥是不是金盛的楚昱啊?”韩熙又跟他咬了两下耳朵,他是韩家小少爷,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明星,上回被楚昱在医院当场扔出去,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阮骄含了会酒,慢慢咽下去,逐渐发酵成莫名的情绪,突然兴起问:“我哥漂亮吗?”
韩熙有点莫名,“嗯,挺……正经儿的一人。”
“哎,我啥时候能把他搞到手呢?”喝干最后一口酒,阮骄塞给他空纸杯,感叹一句。
韩熙:“……”
楚昱是个格外开放的家长,即便看见韩熙心里的警铃大作,为了不影响阮骄在业内的发展,还是十分大方的容许阮骄带朋友来玩。
瑶瑶当场放假,开心地赶飞机回家过年,状况百出、不被待见的惠惠姐也接到邀请,如临大敌。
隆冬的天黑得格外早,即使避开高峰,阮骄他们挪到二环也近六点。
车七扭八歪地蹿进胡同,停在一扇檐柱悬空的朱红大门前。
江宓正从里走来,站在垂花门下,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
江宓带着阮骄和韩熙,穿过广梁门,头顶金边如意门簪,院内干枯的爬藤,寒风料峭中摇曳的香椿枝儿,古朴凋零里透着光阴外的富丽堂皇。
打开棉帘进了正屋,紫漆圆桌上,炭火铜锅已烧得沸腾,染得桌边一层蒸腾热气。
大盘小料均已布置停当,手切的羊肉薄厚均匀,居然用不同部位的盘子盛放,活活在桌上摆出一只小羊羔子。
楚昱坐在主位,活像审犯人跟徐惠问话,可怜惠惠姐多年的老泥鳅不敢蹦出一点儿水花,终于等来了救兵。
“来了就坐吧。”楚昱冲他们只点了下头,又跟江宓说,“把东西拿给阮骄。”
韩熙不敢跟着阮骄凑过去,只好坐在徐惠身边,楚昱瞥一眼,吓得他一声“叔叔好”差点脱口而出,怎么都像高中生家中胡闹被抓。
江宓捧着个三尺多长的漆木匣子进来,小心翼翼地递给阮骄。
木匣抽开,是一柄与假沉水一模一样的宝剑,黑檀木身,裹马皮,纯金的鞘口,玉石剑佩,是一把比沉水更为华丽张扬的宝剑。
阮骄呼吸渐沉,单手托起剑身,拇指一弹落鞘三分,寒光顿时劈散一室暖光,如寒潭三尺冰锋。
连老实如鹌鹑的韩熙都经不住奇光诱惑,凑过来直接看呆了。
“照着你的宣传海报做的,第一次拍戏留个纪念吧。”楚昱很少这样慢声细气地说话,有点不习惯地咳了两声。
“谢谢哥哥。”阮骄心在抖,喜欢得不得了,但转头一想,“剑酬知己,花送佳人。哪个二十刚出头,又软又嫩又美的小妖精,愿意收把剑跟你做大兄弟,在我们仙侠小说里都不带这种低端操作的。”
不过没事,他可以送花给楚昱嘛。
“哎呦,怎么都光围着看不吃呢?”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传进来,季琛撩开棉帘走进来。
第15章
下一秒,江宓的脸色明显绿了。
“楚昱没请我,我也不是路过蹭饭,我是这地儿的老板啊。”季琛此地无银说了一串,又笑嘻嘻地摸出个黑釉泥罐,“自己酿得竹叶青,有酒有肉,开吃吧!”
楚昱带着季琛也是有苦衷的,他这个人有极大的偶像包袱,吃饭都像开会,而季琛自带活跃气氛buff,有名的“饭头儿”,他在不至于尴尬。
江宓也没招,这么好的气氛,开心的小朋友,闷骚的老板,忍辱负重吧。
果然三两圈下来,季琛就把气氛活跃开了,他带来的真是好酒,色如琥珀,碧清堆细,醇厚如蜜般挂在杯沿,
阮骄没穿前绝对是酒徒,可他忘了现在这个小身板酒量不佳,浅浅几杯下去,脸上就挂上了迷茫的醉笑。
徐惠挨着韩熙,正在夸他多才多艺,MV里亲身上阵弹钢琴,特别出色。
阮骄的脑子转速已经明显下降,想当年老子也是琴棋书画十字绣不无精通,哼!
他垂目,支着下巴小声嘟囔,“弹琴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
楚昱看出来他有点醉,只觉得好玩,想逗他,“我都不知道你还会乐器呢?”
阮骄突然一拍桌子,缓缓站起身,扬着下巴看了一圈,铿锵有力地抛下四个字:“我会吹箫!”
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铜锅里高汤翻出水花的噗噗声,江宓刚吃口肉,被酱料呛得眼含泪花,季琛一边坏笑,一边给他递水。
没等众人喘口气,阮骄接着牛逼哄哄地边说边比划:“这么粗,这么……长,嗯……学了好久。”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到楚昱脸上,楚爸爸脸色青白交加,犹如被人摁在地上来回扇了二百多个大嘴巴。
“阮骄!坐下!”楚昱黑着脸去拉他。
阮骄已经彻底醉了,反手扣住他,低头含情脉脉,“那算了,我给你唱首歌吧,我唱歌巨好听。”
他双颊粉红,醉眼迷离,流转间别有风情,楚昱看愣了几秒,又使劲儿抽手,臭小子这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那敢情好,阮骄给你哥唱一个。”季琛开始起哄,桌下立刻挨了江宓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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