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江边,他们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可以跳江逃走。只要游过汉水就是拖雷的大营!”这时的伍朝阳斩钉截铁地说道:
“况且在心理上,他们也会下意识的靠近自己的友军……所以他们从东线突进,比从西面武当山那边走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明白了!”这时的刘烈随即大声应答道:
“所以第一阵就要我的突出部抵住敌军冲锋,死死守住这个锋矢阵。然后第二阵当蒙军冲向江边防御阵地时,咱们就要用大量的侧向火力,射击杀伤敌军人员。”
“在他们进攻的时候,我就负责给他们的侧面放血……是不是这样?”
“没错,必要的时候使用工程火箭……给我打!”等伍朝阳跟刘烈的话才说到一半,他就发现敌军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已经接近了前方三百米。
于是,伍朝阳随即就命令刘烈立即开火!
在这个福州山地步兵军驻守的阵地上,一阵弹雨立刻就向着敌军前锋暴射了过去!
……
三百米的距离,显然已经远远超过了霰弹枪的射程。同时福州军手里的步枪虽然足以在这个距离内精准射击。可是战士们的射击技术却并不足以让他们射出的枪弹击中敌人。
即便如此,伍朝阳还是下令立刻开枪,就是因为哪怕子弹的命中率极低,就算是只能杀伤零星的敌人,他也要用射击来干扰蒙军骑兵前进的脚步。
此刻,太阳已经渐渐向着西面的武当山的峰顶靠拢。整整一天晦暗不明的天气,到了现在更是越发阴沉。
此刻伍朝阳坐在马上,看着远处狂攻而来的蒙军大队。
他左手武当、右手汉江、面前则是陷入了绝境后,变得狂暴而疯狂的一群豺狼!
不知怎么的,此刻的伍朝阳忽然想起了他在墨字营当一个小兵时。在崇明岛上齐膝深的江水之中,和统帅沈墨扛着同一根圆木向前狂奔时的情景。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统帅……我谢谢你!”
此时的伍朝阳神情越发坚定,他稳稳地跳下了战马。
然后他抓住马背上的鞍桥,脚下一别马腿,就将这批蒙古马轰然一声撂倒在战壕里。
在这之后伍朝阳单膝跪下,将马脖子压在自己的膝盖下,使得它不能起身。然后他伸出手来,轻轻在战马的鼻梁上抚摸了几下。
这匹战马立刻就明白,他的新主人是让它躺在战壕里躲避弓箭。于是这匹战马放弃了起身的念头,轻轻打了个响鼻。
它眨着大眼睛看着伍朝阳,神情安稳了下来。
第2778章:兵临阵前乱如风、临死反扑、势如山崩
之后伍朝阳站起身,一面看着在弹雨中疯狂冲杀而来的蒙军,一面对刘烈说道:
“……给我支步枪!”
……
此时在高空中向下看去,就见蒙古军大队一支尖锐的锋矢阵,正在万马奔腾!
他们将奔行的速度提到了最快,针锋相对的着向着福州军建起的阵地冲刺过去。
如今所有的战马在狂奔之时,马尾都随着烈风笔直的向后飘扬,头尾几乎都连成了一条直线!
而马上的蒙军骑士则是伏低了身体趴在战马身上,他们左手攥着角弓和三四支箭簇朝下的羽箭,右手则是撑住了胸前的鞍桥。
在向前冲刺之际,他们的身体犹如波浪般随着战马的步伐律动,带着一种难言的协调感,就像是一人一马已经融为一体。
这支由两万骑兵组成的蒙军里,每个人都知道如今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时的他们越发冷静,而且冲锋时的那股专注,十足像一只捕食的野兽!
就在下一个瞬间,蒙军骑兵的前锋进入了通州军阵地的一百米线。
一霎时,通州军的阵地上就响起了暴雨一般的霰弹枪声。之后那些蒙军士兵纷纷被弹雨扫倒。
他们有的人瞬间就被霰弹击中,身体在凌空之际,还没等落地就死了。而有些骑兵则是战马中弹,在马匹跌倒的同时他们甩镫离鞍,灵巧的滚下了战马。
在这之后,他们中的那些幸存者攥着弓箭,踩着同伴和战马的尸体,弯腰向着通州军的阵地跑了过去。
在这些蒙军战士的皮帽下,是一双双阴冷而果决的眼睛。在战死之前把手中的羽箭射进敌军的脖子里,完成他们身为战士的最后一击!这是这些单纯而凶残的战士心中,唯一的念头。
……
战场上的枪声震耳欲聋,子弹发射的硝烟直辣眼睛。福州山地步兵军的战士趴在刚刚构筑好的浅浅掩体中,不断的拉动枪管下的护目,向前方迅猛射击。
这些战士手中的霰弹枪根本无需精确瞄准,而敌人在他们眼前百米外也是成排连片、如山如海,所以他们已经爆发出了最快的射击速度!
这时的蒙军部队前锋一边疯狂的攻击福州军的阵地。同时他们的左翼则是分出另一路骑兵擦过了福州军的阵地,马不停蹄的向着江边万夕山团长驻守的阵地狂奔而去。
“真有你的,老伍!”
这时的伍朝阳正端着一只武穆三型步枪,接连不断的射击。他步枪的上杠杆发出的“咔咔”声节奏清晰明快,就像是羯鼓大师敲出的鼓点。
可就在这时,伍朝阳却觉得自己肩胛上挨了一拳。立刻把他射出枪膛的一发子弹弄得不知歪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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