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熬成水混上黄泥浆, 再把火炕四周都用青石板用黄泥浆贴上之后, 对杨槐道:“你来烧火, 季堂你去屋里炕上坐着热了告诉我一声,哥带你们见证奇迹!”
得!又换人见证奇迹了。
杨槐和季堂看着他忙前忙后的不懂他在干嘛, 只得老老实实听话。半晌之后已经瘦了一圈的季诚摸着屁股底下越来越热青石板,不敢相信似的站起来喊道:“热了!热了...这东西真的热了。”
“哎哎哎!你给我坐下,”千辛万苦才弄好的火炕,可别让这肉弹战车蹦跶塌了,季诚转头得意的对林哥儿道:“怎么样, 热了吧。”
“我跟你讲,信诚哥得永生。”季诚剥了粒花生扔进嘴里道。
“... ...”还得永生,又不是邪教头子。
当晚他就拉着林哥儿睡上了热乎乎的火炕,林哥儿在炕头他在炕尾。
他怕火炕硌人特意给林哥儿多铺了一层,被窝暖烘烘的季诚忍着想光膀子的冲动道:“小林子,热乎不。”
不说给他起名字吗?还叫小林子。
已经把夹袄脱掉,但还是被热气熏红了脸的林哥儿高兴道:“诚哥,你好厉害啊,”有了这火炕冬天再也不用冻的睡不着觉了。
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季诚没脸承认只得打哈哈道:“嗨,就瞎想呗,算不得什么本事。”
古代的农村冬天能吃的食物基本上就是大白菜土豆,偶尔能炖个南瓜,食物太过单一,就算每天都吃肉季诚都觉得自己嘴巴里面发苦。
这天晚饭吃到一半他就摔了筷子,愤然道:“我要吃青菜!”
林哥儿像看病人一样的看着他,大冬天的哪里来的青菜,他们家吃的还不够好吗?林哥儿敢说就是村长家也没有他们家的伙食好。
杨槐和季堂更是见惯了他时不时的抽风,继续吃饭权当没看见。
实在是受不了顿顿都是大白菜的季诚,当天晚上背完书之后就开始折腾。自从林哥儿回了东屋睡觉之后西屋就空置了。
他把西面的墙壁加厚了一层,又在里面设置了回烟道,烟道连接外面新砌的烟囱,只一夜的功夫火墙就做好了。
第二天的时候林哥儿看着家里的新砌的墙都傻了眼,他就以为这人昨天背书睡的晚,哪知道他砌了一宿的墙,林哥儿扶额:“诚哥,这弄的是什么啊?”
“火墙,以后在这屋种菜,”季诚抹了把鼻子上的灰道。
“种菜?冬天怎么种?”
“那在这里面烧火,热度就会传到火墙上去,屋里的温度就会升高,”季诚详细的解释着火墙的原理:“蔬菜成长需要的就是阳光温度和水,现在冬天差的就是温度,我们有了火墙自然就能在屋子里种出蔬菜了。”
“哦。”
哦?他捣鼓了一宿,结果就换来一个哦?
“小林子,你去哪啊,”他这么辛苦不应该夸夸他吗?怎么还走了。
已经走到院门口的林哥儿摆摆手道:“我去石大娘家要菜籽。”
西屋的菜种好了之后季诚每天都要去盯着看,豆角黄瓜等蔬菜都发了芽,离吃上新鲜菜的日子还远吗?
到了去城里报名那天季诚起了个大早,对林哥儿道:“我去城里报名,小林子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吗?”
“没有什么要带的,诚哥你还去其他地方吗?”林哥儿坐在炕上盯着他问。
“不去啊,”季诚伸出手手心向上,朝着林哥儿。
“干...干嘛呀?”是要跟他牵手吗?林哥儿的脸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热。
“给钱啊,”季诚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了,“唔...黄麻纸没有了,石墨也快用完了,我还想买个新的字帖,给个五百文吧。”
原来不是要跟他牵手了啊,林哥儿呼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失落
家里的钱都放在他这,每次季诚有了花用都从他这领,怎么今天就忘了呢,林哥儿把一两银子放到了季诚手心道:“诚哥,你去报了名买完东西就赶紧回家。”
“外面这么冷,我不回家去哪啊,”看着小东西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在想东想西。
今天报名的童生照往年已经少上了许多,在小鹿岛一勺烩了一批,羌人进犯又嗝屁了一批。
到了府衙门口报名的童生已经排了好长的队伍,季诚站在队伍末端。长长的队伍里像他这样不满二十的有之,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最多,年纪最大的看起来都要五十岁往上了。
院试三年一考不知道这些人经过了多少的寒冬暑往,熬的头发都白了还仍旧努力着,真的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毅力。
要知道古代的科举,往往都是一大家子供着这一个读书人,读书的花费普通农家就算是磨碎了骨头也是供不起。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季神童啊,我说怎么好久没在汐月楼看见你,原来是回家奋发读书去了。”一个穿着绸缎褂子读书人模样,走到季诚身边嘲讽道。
季诚正看着队伍感叹古代读书人的不易,冷不丁的被这人吓一跳,他看了看这人在原主的记忆里找不到什么印象,应该是曾经一起逛过青楼的某某某吧。
“呵,还不搭理人,李兄你说这季神童难道是忘了,从前死乞白赖的找我们借银子,说看不见映月姑娘就哭天抹泪的事了?”
“那他肯定也忘了,被汐月楼的老倌扔出来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