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接下来的两场考试,除了第三场有人害怕屎戳子,自己还憋不住拉到了自己的袜子里, 周围都是臭烘烘的,其他的都还好。
第三场是考经算和五言诗,经算就是些基础的算数应用,这个季诚不担心,就是五言诗,他本来就不会作诗,那些平平仄仄看着就头大。
抓心挠肝好容易来点感觉,被那臭气熏走一半。科举本就不易,若不是实在忍不住,谁也不能出此下策,同为科考的童生,大家都不容易也就没人检举,如果被举报了这屎拉进袜子的童生,就会被赶出考场与本次院试无缘了。
院试结束季诚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他和林悠前脚进家门,后脚许克忠就叼着个烟袋,来问考试的情况。
季诚据实相告,除了第三场作诗考的不咋样,剩下别的他自己觉得还成。
自己努力够了,考不考的中还是看天意。
院试三月中旬放榜,季诚在家睡了整整一天,还是感觉身体乏累,不禁感叹这科举要是没有个好体格,真容易半路挂掉。
终于考完了院试,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暂时放下,季诚现在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叫来许大山,详细问了下这个时代的酒的种类。
他小时候没少去村头的土酒坊,帮工蹭饭吃,制作高度白酒的流程,他熟的不能再熟。
古代因为用高粱等主食类的粮食酿酒犯法,所以市面上的酒基本都以小米酒,粟米酒为主,且都为发酵酒。
所谓莫笑农家腊酒浑。这个时代的酒是酿出来的,不是烧出来的,而且酿造的酒过滤技术不够还酒是浑的。
季诚忙活了半天画了个简易的蒸馏器,又和许大山跑遍了豫州城的所有匠人铺子,才把材料勉强凑齐。
七天以后所有材料都到齐,许大山和季诚买来一百斤白酒,在他家的西屋窗子开了一大半,开始酿酒大业。
折腾了一大天,一百斤白酒蒸馏出来头酒十斤,五十五度左右,二头酒三十斤,四十度左右。
蒸馏出来的酒呈米白色,还需要沉淀,许大山喝了一口头酒,醇香火辣的口感充斥所有感官,他忍不住嘶哈了一声,缓了好半天才惊喜道:“阿诚!这酒!”
许大山跑商的这些年,整个大昭都被他走了个遍,还从未见过如此高度的酒。刚太过惊喜,这会冷静下来了,道:“阿诚,这酒咱们不能拿出来卖。”
这酒度数太高,他们两个一无权势傍身,二无功名依仗。白酒实属暴利行业,只靠他们俩这生意肯定是要护不住,说不定还好招来祸端。
二头酒就是现代卖的二锅头,季诚闷了一口笑道:“是啊,所以这卖酒的生意也只能等我登科及第的时候,再拿出来卖了。”
许大山忍不住斜楞他,不是不相信季诚的水平,只是这登科及第恐怕是要比登天还难。
这酒就只能是他俩自己享受了。
其实季诚折腾这高度白酒,纯粹是为了排解等待放榜的烦闷。至于能不能卖出去,他还真的没想那么多。
到了放榜那天许克忠家的牛车拉了整整一车人去府衙等候放榜,季诚被这阵仗弄的哭笑不得。他们来的不算晚了,远远看去府衙门前乌泱泱的全都人脑袋。
前一百名有差役唱名,许克忠从念到第三十名就开始抽烟袋,咕嘟咕嘟的白烟从头顶升腾,皱着眉头表情严肃,整个人跟修仙似的。
几家欢喜几家愁,人群中有高声欢呼的年轻人,也有暗暗垂泪的老者。整个一车的人气氛低迷,林悠怕季诚难过,他拉着季诚的手安慰道:“诚哥,没事的,晚上你给我做红烧肉吃呀。”
拼了这么久榜上无名,说不失落肯定是假的,季诚压下喉头的苦劲道:“没事啊,不行诚哥再考一次。”
豫州城附近的童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院试只取三百人。他只努力了半年考不中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三百人...季诚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喊道:“杨槐,你个子小挤到红榜底下看看,仔细再瞧瞧。”
杨槐从低落里晃过来神,一溜烟地就钻进了人群里。要说刚才是低落,那这会就真的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多时,杨槐从人群里钻出来,激动的满脸通红,边跑边喊:“中了!中了!”
人没多大,嗓门倒是不小,这一嗓子喊出了案首头名的架势。许克忠浑身的劲好像全都卸下去了一样,整个人跌坐在牛车上。
许大山赶紧扶着老丈人:“爹,慢着点。”
季诚和林悠相视一笑,这么多天的挑灯夜读,终于开了花结了果。
“诚哥!你考中了!考中秀才了!”杨槐兴奋的在原地蹦了好几下。
“行了行了,小点声别让人看笑话了,”季诚也掩不住笑意,问道:“那是第几名啊,你瞧清没?”
阿诚哥的名次可太好记了,就在最下边,他钻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杨槐高兴道:“第三名!”
第三名!第三名?刚刚他们恨不得把耳朵扯得二尺长,字字听得清楚,第三名根本就不可能是季诚。
许大山问道:“杨小子,你不是看错了吧。”
“没!没看错,就在下面的倒数第三个!”杨槐道。
众人:... ...
倒数第三名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不过好歹是考上了,季诚对两只眼睛笑得都快挤到一起的许克忠道:“爹,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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