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喜欢的是纪晏安这样的人。
要不是这次变故,她会跟纪晏安会走到一起。
一个娇气,一个温吞腼腆墨迹,好像也挺配。
陆岭实在想不出好词来形容纪晏安。
只是等纪晏安来梨花岛,他大概率要亲眼看着纪晏安跟沈溪谈情说爱。
这倒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的手里正摆弄着一支钢笔,“啪”的一声,钢笔突然从中间折段。陆岭的目光落在断笔上,沉思了三十秒,这是提示他要拆散的意思?
三天之后,纪晏安的团队就来到梨花岛,沈溪刚赶海回来,大概八九点钟,被王立冬带到军营,来到陆岭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沈溪一眼就看到穿着白毛衣黑裤子的纪晏安,即使在监管中,他也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清雅形象。
当然,还有对着门正襟危坐的陆岭。
沈溪刚进屋,把门关好,陆岭就指指自己旁边的椅子:“坐这儿。”
沈溪坐过去,她和陆岭跟纪晏安隔着办公桌,好像要谈判的架势。
坐定之后,她才感觉到屋里气压有点低,她试图让气氛活泛一些,笑笑说:“晏安哥。”
纪晏安也笑:“小溪妹妹。”
陆岭听得额角直抽抽,这称呼?本来他以为沈溪只叫他岭哥这么亲切的称呼,原来她也这样称呼别人!
还有小溪妹妹这个称呼,让人觉得想吐。
这男人,真够娘的,沈溪就喜欢这样的?
陆岭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注意你们的称呼,请称呼彼此纪同志、沈同志。”
沈溪带着怨念看了陆岭一眼,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仨,叫得亲切一点都不行吗,他们从认识起就这么称呼彼此。
办公室里不只是气压低了,空气都感觉有些凝滞,让人呼吸不畅。
沈溪本来想寒暄几句,想了想还是先把科研资料交给纪晏安,她把几本资料从挎包里拿出来,递过去说:“纪同志,这是你们的新型战舰资料,原来的都撕毁了,我抄写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保密的,留在她这里不合适,还是赶紧交出去好。
那些拼贴好的资料,被她放在空间。
纪晏安接过资料说:“谢谢你,沈同志。”
在他们做交接的时候,沈溪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还是在沈家兄弟暂住的大杂院,展现在她面前的画面,那是什么东西剧烈爆炸的画面。
沈溪一直不明白是什么,可她现在知道了,是新型战舰试水的时候发生了爆炸。
而纪晏安就在爆炸中死了。
她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眼中雾濛濛的,她说:“纪同志,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新型战舰试水的时候发生爆炸事故,纪同志可能有生命危险,你到时候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
虽然知道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可除了提醒他,沈溪什么都做不了。
纪晏安本来就白净的脸变得惨白。
他默默翻看手中的资料,说:“我们的研究从半途开始,因为以前的研究资料损毁,跟以前的研究有所不同,有了你抄写的这几本资料,我们可以跟现在的研究做比照,我会注意安全,谢谢你的提醒。”
他翻了会儿资料,把几个本子放在背包中收好,又把自己鼓鼓囊囊的背包拿到桌上,开始往外掏东西,他说:“你家的存款还有贵重物品全部上交,可何老师还留了一些贵重东西交给我保管,前段时间我借有科研问题未交待清楚去农场看望何老师,她说你跟陆副团‘假’结婚,生活也算安定下来,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何慧,就是沈溪的养母。
现在想要见他们很难,只有上次陆岭去农场接沈溪才通过关系见到他们一面,沈溪想给他们写信都写不了。
纪晏安把“假”结婚的假字咬得很重,屋子里的另外俩人,压根就无法忽视他这个语气。
沈父沈母、陆父、赵师长、纪晏安,还有两个当事人,只有这些人知道他们是名义婚姻。
纪晏安说这句话时,特意看了眼陆岭,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敌对的火苗四溅。
沈溪没时间看他们俩,她在看桌上的东西。
有古董字画,还有一些金条、金元宝跟金银首饰。
除了上交的,抄走的,全部值钱东西应该都在这里。之所以没交给沈戍东,估计是信不过大嫂,怕大嫂把这些东西都倒腾回娘家。没交给沈戍边和沈戍疆,估计是觉得这俩儿子太不靠谱。
虽然沈溪是养女,可老两口还是想把东西交给她。
沈溪有种被爱和信任的感觉。这种感觉跟她知道自己是养女之前不同。
而且他们不再是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了,他们有钱了。
陆岭的眼神太过凌厉,纪晏安的眼神以柔克刚,他俩晾了沈溪好一会儿,纪晏安才偏过头对沈溪说:“何老师说,生活困难的话,可以把能变卖的卖掉。”
古董字画其实更值钱,可不太好变现,能卖的就是那些金子。
而且沈溪知道古董字画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和平年代的价值,想要等着古董字画升值,不可能变卖。
沈溪简单地想了想,养母所说的生活困难,一定指的是她和沈家两兄弟,养母把这些东西交给她并且说这句话,一定是想让她管着沈戍边和沈戍疆,至少让他们能吃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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