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岭朝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只不过会分别一两个月,可沈溪心中有千万般不舍。
他看她还挺高兴地样子,哪里知道她会这样想。
赵若兰笑话她说:“沈溪,你跟陆副团感情真好。”
沈溪把车窗关上,也笑:“你有对象了吗?”
赵若兰大大咧咧地说:“没有。”她今年二十三,也该找对象了。
“那应该相过亲吧?”沈溪问。
“相亲的哪有靠谱的,就林司令家那儿子,你知道吗,看上他家保姆的闺女了,还来跟我相亲,真不要脸。还有严军长那二小子,口口声声说不靠他老爹,可他又不去参军,又考不上大学,本来想再考一年的,现在可倒好,想考大学都没得考。”
沈溪低头思考,按赵若兰的说法,男主在哪里呢?她需要密切注意赵若兰身边出现的每个男人。
“沈溪,我真羡慕你,有那么好的对象!家世好、能力强、相貌出众,二十五岁是副团长,前途无量。”男主的事情还没头绪,沈溪又听见赵若兰这样说。
沈溪自然也觉得陆岭很好。可她毫不客气地黑陆岭:“可是陆副团不苟言笑,有时候还特别凶,一般人很难接近他,尤其是不爱搭理女同志,不管是哪位女同志,接近他都会自讨没趣。”
赵若兰附和:“可不是,我就挺怕陆副团,都不敢跟他说话,我就不明白明明你们两个都结婚了,赵娇兰怎么还能腆着脸往上凑。”
陆岭乘坐登陆艇回岛,半途打了个大喷嚏,怎么感觉有人在说他坏话!
她们下午两点钟就到了海城军药厂。
下车后,司机去门口叫门卫打电话,很快里面有人出来接她俩。
接待他们的人叫蒋胜利,二十多岁,带眼镜,居然还围了条白围巾,一段搭在胸前,一端在背后,斯文又文质彬彬的样子。
军药厂职工构成有军人、军属,一部分是社会青年,蒋胜利从打扮上来说,肯定不是军人,更像个知识分子。
看过两人的户口本跟介绍信,确认身份之后,交给两人事先就制作好的进出军药厂的工牌,他介绍说:“我是秦专家的学生,跟你们一块负责膏药研发,今天你们先休息一下,明天见秦专家并且开始工作。”
他把两人领到宿舍,两人各一间,只是筒子楼的宿舍,十平米,不带卫生间,卫生间和厨房都在楼房走道一边,公用。
但是房间窗明几净,床单、被褥、脸盆、暖壶等生活用品都是新的,甚至还准备了一些锅碗瓢盆。
可见军药厂非常重视这件事。
蒋胜利解释说:“陆副团说他媳妇特别爱干净,军药厂就特地准备了这些新的生活用品,军药厂这样做其实也是考虑到你们远道而来,尽量让你们住得舒服,更好地投入工作。”
沈溪想不到在这儿还能听到人提起陆岭,他还这样细心,感觉心里暖暖的。
赵若兰笑道:“沈溪,这里收拾得这么干净,我还跟你沾光了,蒋同志,多谢厂里的安排。”
沈溪保证说:“蒋同志,我们一定会以百分百的努力和热情完成工作。”
蒋胜利点点头,又拿出两张饭卡说:“这是特制饭卡,你们只要出示给食堂大师傅就行,吃饭不要钱。这里虽然准备了锅铲和菜板子啥的,但我们一旦开始工作,你们没时间自己做饭,需要吃食堂。”
蒋胜利又交代了一些生活方面的细节,告诉沈溪他们明天七点半来找她们。
沈溪想要跟陆岭报个平安,就问蒋胜利军药厂里可不可以打电话,蒋胜利说通讯室可以打电话,算是职工福利,不收费。
对方走后,沈溪和赵若兰各占了一间房,简单收拾过东西,赵若兰过来说:“沈溪,我外婆家跟这里很近,我准备去外婆家明早赶回来,我不好意思把你自己留在这里,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外婆家吧,她们一家人都很好,我带去的客人他们肯定欢迎。”
沈溪笑道:“你快去吧,我就不去了,这厂区绿化不错,我就在厂区走走。”
这年头家家户户粮食都定量供应,肯定不能随便去别人家做客。
赵若兰走后,沈溪在厂区随意转转,到了饭点去食堂吃饭,晚饭是小米粥、玉米窝窝头跟白菜豆腐,味道和口感都不怎么样,但很干净。
吃完饭,估摸着陆岭这时候也下班了,沈溪去通讯室给陆岭打电话。
先拨总机再拨分机,很快,电话被人接起。
“岭哥。”沈溪说。
“在军药厂还习惯吗,吃晚饭了吗?”陆岭问。
平时都是面对面说话,没想到他的声音在电话里那么好听,柔和中带着关切。
“这里挺好的,有单独宿舍,被褥和生活用品都是新的,食堂的饭菜也很好吃。”沈溪说。
“那就好。”陆岭说。
“你吃晚饭了吗?”沈溪问。
“一会儿去食堂。”陆岭说。
坚持跑步,天黑不要在军药厂外面走,等等,陆岭本来不爱说话,可还是从各个方面叮嘱她,沈溪感觉到他很牵挂并关心自己,好像他就在身边一样,她并没有因为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感到不适应。
“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陆岭说。
“嗯,我知道。”沈溪说,“军药厂的安排很妥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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