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把文章读了一遍,觉得写的还可以。她嫌书信交流太慢,就去邮局,趁着中午沈戍疆在宿舍往农场打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沈戍疆才把电话拨过来,沈溪跟他说:“你这文章写的不错,灭鼠那部分可以写的有趣点,另外农场治疗出血热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杂志文章也有时效性,人家既然约稿,你要抓紧时间,尽快把写好的稿子给人发过去。不要再拖时间了,等红星农场这热乎劲儿一过,杂志说不定不愿意发了呢。”
还要写信给她看,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沈戍疆得到夸奖,自信心爆棚,说:“我这一两天就把稿子修改润色,明天就邮寄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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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让沈溪休息一个星期,可是军医院在第三天就让她下部队去摘星岛给驻岛战士体检。
不考虑路上奔波的话,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
沈溪是下午得到的通知,二话没说,很快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除了衣服,饭盒等生活用品,她还带了轻薄的床单被褥。
收拾完行李,她还给陆岭留了张字条,告诉他自己的行踪,以免他担心。
下午两点多赶到医院,跟另外两名医生汇合,把医疗器械都搬上车,他们就坐着一辆皮卡赶到码头,然后再从码头出发,乘船去摘星岛。
沈溪坐在皮卡驾驶室里还补了一觉,到岛上时天刚擦黑。
负责接待的战士给他们各分了一间房,又领他们吃了饭,沈溪和另外两名医生就早早休息,休养精神准备第二天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简单洗漱之后,沈溪跟两名同事就去给战士体检。
先是空腹抽血,血液样本会很快被船运送到杭城军医院进行化验,抽完血后,沈溪他们三个就开始其他的检查项目。
只是常规体检,很简单,可沈溪他们发现四十几名战士,十几名战士肠道内都有寄生虫。
也就是说,这里的食物和水不卫生。
这里守岛最高级别干部是个副连长,想了想说:“应该是水不干净。”
他马上带三名医生去他们常用的水井边看,刚到井边,沈溪就看到石头砌成的井壁上都是苔藓,水面上飘着枯叶,井里甚至传出了青蛙的叫声。
副连长提了一桶水上来,肉眼可见里面有绿色的微小苔藓和粉色的小虫,还有一些漂浮的不明颗粒。
副连长说:“这水其实还挺甜,是用白矾净化过的,你们尝尝?”说着用水瓢舀了水递过来。
沈溪光闻着就闻到一股腥味,更不要说去喝生水。
另外两名医生也没去接水瓢,副连长又把水瓢放回水桶里。
不过听副连长这样说,大概战士们不怎么讲究,经常喝生水。
现在用白矾净化水井很普遍,但这口水井明显净化效果不怎么样。更重要的说,白矾有微毒,长期喝白矾净化水对身体不好,到后世已经不在用白矾净化水,像有些人用白矾做添加剂炸油条也被禁掉。
沈溪他们商量一下,建议战士们重新挖一口井,修井台、加井盖,尽量避免雨水流进去,要是新挖的井再有这种情况就得想别的办法,考虑山上泉水或者往岛上运输饮用水。
副连长说那他们就再挖一口井,还带他们上山转了一圈,山上泉水很不错,甘甜清冽,就是离战士驻地有点远,还要爬山,取水不太方便。
从山上下来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钟,他们手上多了三只野鸡,晚饭就是美味的鸡肉蘑菇炖粉条,吃过晚饭,沈溪回屋休息,准备明天返城。
刚安静上三十分钟,她的房间门被敲响,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来:“沈溪。”
竟然是陆岭,他怎么也来了,他们是谁先来的,谁后来的?
沈溪赶紧把门打开,把陆岭拉进来,又把门关好。
两人坐在窗沿上,沈溪惊喜地问:“你怎么也来了。”
陆岭回答:“我来岛上看看,我比你先来。”
他是来指导工作?沈溪在这儿呆了一天,竟然不知道陆岭也在。
实在是个巨大惊喜。
陆岭提议:“累不累,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她昨晚睡得很好,并不累,而且她很愿意跟陆岭一块在岛上看风景,马上就答应下来。
两人关了门,朝屋外走去。
天慢慢黑下来,今晚的月光并不明亮,像是笼罩了一层薄纱,星空也很黯淡,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
俩人沿着海滩走,路并不好走,粗粝的沙子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礁石,陆岭夜视能力很强,稳稳地握着她的手,不时提醒她避开尖利的礁石。
沈溪并没有放出精神力探路,只要跟陆岭在一起,她可以完全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海风轻柔,海浪一波波地向岸边涌来,冲击着耳膜,柔和又激荡人心。
天地广阔,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就这样手牵手往前走,沈溪觉得她可以走到天荒地老。
两人走了很远的路,突然沈溪惊呼一声,朝前一指:“岭哥,快看。”
那是一片蓝莹莹的海水,发出幽蓝色光芒,间或星星点点,发出微光,像是星星坠入海水。
很神秘,如梦似幻。
沈溪偏头看着陆岭,男人的五官在微光下深邃立体,俊美到极致,眼睛幽深似海水,正弯着唇角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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