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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李瀛‘朕’不出什么来。云清辞看的清清楚楚,李瀛和张太后一样,都认为曾经扭曲疯狂的他才是真正牵制相府的利器。
    毕竟,云清辞想,他总不能直白地告诉我:‘对你好是希望你可以像以前一样为了我发疯’?
    李瀛果真没‘朕’出什么来,他道:“我们进殿用膳,边吃边聊……”
    顿了顿,他问:“好不好?”
    “食不言,寝不语。”云清辞提醒他:“上一次我想跟您边吃边聊,您这样告诫我。”
    李瀛睫毛闪动,沉默片刻,道:“此前,是我不对。”
    “此前您是对的。”他回忆前世的自己,道:“我疯了太久,您会厌倦,情理之中。”
    李瀛看着他。
    “可是陛下。”云清辞凝望着他:“不管您怎么想,也不管您怎么做。”
    “我啊,再也不会为您发疯了。”
    冷风拂来,地面的雪被吹起,打着璇儿卷在他们身侧。
    云清辞轻轻笑了一下,仿佛卸下了无尽的重担,漫不经心地转身。
    忽有人嗓音沉重而低哑:“那就换我。”
    “换我,来为你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
    辞宝:你是不是有病呀。
    李皇:是。
    老婆说的都对卡·jpg
    第18章
    云清辞短暂地停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
    太慈宫,收到消息的张太后神情惊诧:“你是说,皇帝打了宁妃?”
    “听说是冲撞了君后。”秦芫细心回禀:“说是要罚五十仗,还要把人撵出去。”
    太后脸色一沉,不悦之色尽显。
    “这五十仗,搁在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当真打了?”
    “君后给拦下了,而且,宁妃回满月阁养伤,也是君后的意思。”
    “这个云清辞……”太后神色困惑:“还有皇帝,为何一夕之间全像变了个人?”
    秦芫迟疑道:“君后当是因被陛下撵出去,颜面尽失,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更别提,他可是云夫人一手养大的。”
    “秦飞若那个倔脾气。”张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轻笑,道:“若不是那脾气,岂会死的那么早?”
    她如今年纪大了,常常追忆往昔,时不时会自言自语两句,并不稀得身边人搭理。
    秦芫没有答话,扶着她行出屋门,太后又道:“依你看,皇帝为何转性?”
    “想是因为知道君后自残发疯,想起两小无猜的岁月,便心软了。”秦芫感慨道:“臣记得清楚,当年,好像还是陛下先喜欢君后的,那会儿啊……”
    张太后看过来一眼,秦芫倏地噤声。
    女人面无表情地望着院子里的积雪,身畔气氛压抑,秦芫垂首而立。
    须臾,她轻柔地开口:“哀家满足他了,不是吗?”
    秦芫不语,张太后又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他年少恋慕过的人,多爱他啊,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芫缓缓笑了,温声道:“太后说的极是。”
    “准备一下,哀家要去看看宁妃。”
    太后来到满月阁的时候,宁妃已经上了药,正趴在榻上发呆。
    听到动静,她立刻撑起身子,却见太后几步上前,伸手将她按了回去,叹息道:“你这孩子,怎么触怒皇帝了?”
    不提还好,这一提,宁柔的眼泪便成串地落了下来:“怪我,我说君后,可怕。”
    “就这样?”
    “嗯。”宁柔抽泣着,道:“我不该当面说。”
    “你傻呀。”太后素指点了她的脑袋一下,失笑道:“在人后也不能说,你忘了他什么性子了?他是君后,你现在只是普通宫妃,岂可以下犯上?”
    “我……”宁柔满肚子委屈说不出来,只能闷闷道:“陛下疼他,他自然哪里都好。”
    “什么疼不疼的?”太后道:“不过是比你先认识陛下一些,比你有些手段罢了。”
    宁柔倒也不是傻的,听出她话中深意,试探道:“太后的意思……”
    太后摸了摸她的长发,柔声道:“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生出皇储来,在这宫里啊,素来是母凭子贵的。”
    宁柔想到李瀛,吞了吞口水,想到云清辞,又吞了吞口水,弱弱道:“我不敢。”
    “你不敢?”太后问:“那你进宫来做什么?”
    宁柔脸色白了白,是啊,如果不敢,还进宫来做什么,倒不如在外面寻个世家公子,做个正妻来的痛快。
    她捏紧了手指,太后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他为了君后打你,虽是你之过,可也着实是狠了一些,你可是姑娘家呀。”
    是啊,她一个姑娘家,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仗责,哭花了妆,丢人现眼。
    “听说,是君后为你求得情?”
    还是罪魁祸首为她求得情。
    宁柔咬住了嘴唇,泪眼涌出一抹恨意。
    “这新进宫的孩子里,哀家最看好你了,长得漂亮,性子好,若能怀上龙子,你前途无量,母家也能跟着沾光,你母亲身为正妻,也该享有正妻应有的对待。”
    她母亲虽然是正妻,却并不受父亲宠爱,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么?而宁弈虽是姨娘所生,却被父亲扶正,享受了所有嫡子应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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