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乐最高兴,她喜欢额娘们给她亲手做的每一样东西,屋里也有两个大箱子,装得全都是檀雅几人给她的“宝贝”。
她是个憋不住话的,走到哪儿嘴巴都不闲着,常常没头没脑没上没下地换话题,有什么东西都想要分享给喜欢的人。
她自从一个人去过承乾宫后,再去哪儿便不用额娘们陪着了,一有空闲便带着宫女太监四处晃荡,还撒娇央求皇阿玛允她在宫里“来去自如”。
康熙宠一个人的时候,小事上是极纵容的,自然没有不允的,只是要求她“不许硬闯,失了规矩”。
是以额乐的足迹,直接踏进了阿哥所,她跟哥哥们说她的课业,说承乾宫的贵妃娘娘和高额娘,说承乾宫的猫,想起什么说什么,一不小心就在二十二阿哥面前说漏了嘴。
胤祜听到额娘在为他学做菜后,嘴角不自觉上扬,又顾忌着在两位兄长面前,努力控制着,但眼睛里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
二十阿哥胤祎七扭八歪地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逗额乐:“色赫图答应若知道胤祜的生日还没到,惊喜已经提前被你暴露,怎么办?”
额乐如遭雷轰,笑脸一收,仿佛才想到这一茬,“二十二哥,额乐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见,可不可以?”
胤祜含笑点头,“你放心,我会装作不知道的。”
“二十二哥真好!”
二十阿哥尤不放弃,继续逗她:“你还跟别人说了吧?有没有叮嘱人家不要外传?”
额乐嘟嘴,“贵妃娘娘和高额娘人那么好,才不会随便往外说。”
二十阿哥听她说“高额娘”,微微敛眸,随后才笑道:“小额乐,你要学会区分,你最亲近的人都在咸福宫,可不要本末倒置。”
额乐听得进去好话,可二十阿哥说的话,她不赞同:“色赫图额娘说,感情是真心换来的,如果真心换不来真心的对待,是别人的问题。”
额乐噘了噘嘴,“我如果一开始就不真心地区别对待,才是不对的。”
二十阿哥无言以对,他想说自己本意跟额乐说的不一样,可是如果解释的话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而他不说话,额乐就觉得是自己讲道理讲过他了,十分得意地冲二十二阿哥和二十一阿哥挑动小眉毛。
二十二阿哥和二十一阿哥宠溺的笑。
这时,宫女进来提醒额乐:“格格,咱们该回了,快要到宣妃娘娘给您规定的时间了。”
额乐跳下椅子,走到二十阿哥面前,踮脚想拍二十阿哥的肩膀,拍不到,便退而求其次拍拍他的肚子,语重心长道:“二十哥,想歪了无妨的,改正就好。”
二十阿哥无语,眼瞅着小不点儿翩然而去,两个弟弟笑得越来越大声,干脆翻了个白眼。
雍亲王胤禛总算见到满肚子歪理的二十也吃了瘪,心情颇好,提醒二十二:“胤祜,高贵人是胤祎的生母。”
胤祜恍然,笑容收敛些许。
胤禛道:“宫里的生母养母之间,本就难以权衡,高贵人的做法虽无情了些,对胤祎却没有坏处。”
“高贵人不亲近儿子,也不想借着儿子往上爬,何尝不是情分?”
胤祜闻言,回道:“不知二十哥明不明白……”
“他聪明着呢!”胤禛一个兄长操着颗老父亲的心,没好气道,“偷懒耍滑还不教人抓到把柄,他论第一,没人论第二。”
这么些个皇子,个个都是牟足劲儿读书习武,好在皇阿玛面前表现,就二十阿哥,贪图享乐,浪费天赋!
胤禛越发瞧二十不顺眼,若是落在他手里,定要叫二十好看!
二十阿哥打了个冷颤,奇怪地左右瞧了瞧,刚入秋,也不冷啊,明日得多穿些衣服,免得生病要饿肚子遭罪。
而另一边,额乐在规定时间之前回到咸福宫,一见到色赫图额娘,便心虚的眼睛左右瞟,偏偏她还以为自己神态自然,谁都没发现。
檀雅瞧她这样,故意拖着她不许走,假作关心地问:“额乐,在阿哥所玩儿的开不开心?”
额乐点头,脚下不定,一副想要赶紧走的神情。
檀雅又问了几句,才大发慈悲放过她,自言自语道:“肯定是干了什么坏事儿,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算了,不与她计较了。”
闻柳听到主子的话,笑了笑,走上前道:“小主,奴婢让闻枝带新来的柯冬去为您取晚膳了。”
“她情绪如何?”
今日,放出宫的宫女名册下来了,其中有闻枝的名字,与此同时,内务府那边又拨了几个新宫女过来,柯冬是宣妃分给檀雅的,今年才十五岁。
闻柳回道:“奴婢瞧着眼睛红红的,想着她有些事做,也能分分神。”
檀雅点头,这个时候的闻枝,肯定会极用心地教导柯冬,临走前忙点儿也好。
“小主,是否需要奴婢再去找何平?”
“是该再送封信回色赫图家了。”这么些天过去,估计宅子该买好了。“闻柳,磨墨。”
“是,小主。”
檀雅信写的很快,闻枝和柯冬回来时,她正好收笔,而这次,她也没瞒着闻枝,直接道:“我写封信给娘家,你出宫后若有难处,也好有个门路。”
闻枝的眼泪刷地流下来,扑通跪在地上,“小主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日后定会为您早晚诵经祈福,只盼您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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