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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尚书到嘴边的夸奖又咽了回去,闷闷道,“过于夸张,应当再改进。”
    周承弋走在长安街头突然打了个喷嚏,摸了摸发痒的鼻子,又打了一个喷嚏。
    难得没病着的周承爻又无奈又担忧的看着他,“不会我这刚好,你那里又病了吧?”
    “寤言不寐,愿言则嚏,这分明便是有人在念叨。”符谦把玩着扇子,却是如是说道。
    周承弋手指在鼻子下抵了抵,闻言乐道,“那完了,这几日怕是要打喷嚏打到进太医院了。”
    符谦想到今日各种匿名投到长安书坊,但其风格很明显就是官员们所作的评论文章,不免笑出了声:“说的在理。”
    周承弋独自回宫,突然瞧见宫门前身姿挺拔容貌极盛的青年,脚步顿了顿,随后很是惊喜的张开手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抱住,还下意识的颠了颠。
    “好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房观彦刚要行礼突然被搂抱进怀里,神色呆了呆,又感觉到脚有短暂的凌空——先生竟然直接将他抱起来了!
    在背后拍打的力度中,房观彦飘飞了一下的神思才被拉回来。
    周承弋已经松开,把住他的肩膀仔细将人打量了一圈,“果然是瘦了。”
    入手就感觉体重有出入,现在一看脸颊都消瘦了,眉眼却是更显得出色,瞧着颇有些盛气凌人的味道,恰好的被主人本身的气质中和,温润之中带出几分潜藏的锋芒。
    “看来此去西洋收获颇丰。”周承弋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又不见其他人,秉着心中那莫名的直觉问道,“你自己先回来的?”
    房观彦点点头,竟然有些可惜那个短暂的怀抱,将眼底的贪恋深深藏起,神色倒是端的清润如玉,“殿下,观彦谨记承诺,来与殿下喝酒。”
    周承弋眉梢一挑,看了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摊手问,“那酒呢?”
    “酒——”房观彦一顿,恍然想起同西洋酒一起放在船舱里的那些酒,露出两分懊恼,“来的太急,忘带了。”
    “噗——”周承弋没憋住笑出了声,调侃道,“原来是忘带了,我还以为是你在路上喝了。”
    “殿下莫要取笑于我。”房观彦脸色颇红,也很难相信自己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周承弋装模作样的叹气,“罢了罢了,看来今日只能我破费请子固喝酒了。”
    房观彦听到他叫自己的字,心念微动,眸中倒映的景色潋滟,“殿下……”
    “还叫我殿下?”周承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摸了摸下巴仰头对着天说道,“也不知是哪个人,喝醉了酒叫我先生,还说更希望我能叫你子固。”
    “先生!”房观彦脸色涨红。
    二人之间原本还有的一些奇怪的拘谨彻底消融殆尽。
    “见我不用这般着急,我又跑不了。”
    周承弋低笑两声,伸手自然的盖在他头顶揉了揉,眼神温和,语调带着亲昵,“喝酒的事等会再说,瞧你这风尘仆仆的,还是先随我去觐见父皇吧。”
    房观彦望着周承弋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旁人不懂的情绪。
    到了乾元宫,里面皇帝和房丞相早就等着了。
    “原来房小爱卿在宫门口顶着烈日等了这许久,是在等朕的儿子。”
    皇帝手帕掩住唇闷咳了两声,看着二人的眼神倒不像是责备,带着几分笑意,“衷肠终于诉完,将正事记起来了?”
    周承弋彻底掉马之后也不装了,十分厚脸皮的直接伸手讨要道,“父皇,要诉衷肠儿臣那里还差两坛好酒,这不就找来了。”
    皇帝听他这话手指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很快就平复下来,只是闷声咳嗽了两声才意味不明的道,“你如今倒是跋扈了起来。”
    明明先前稍微一吓,不说战战兢兢,也总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
    周承弋眉梢轻扬,半点不慌的道,“破罐破摔,还有什么好怕的。”
    皇帝忍不住用手指凌空点了点他,眼神带上了两分警告。
    周承弋识趣的闭上嘴。
    房丞相和房观彦对视一眼,不知道皇帝和太子打的什么哑谜,话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彼此的态度却还算和善,也瞧不出生气与否。
    心中各自沉着一份思量,房观彦则是担忧的望了周承弋一眼,却见后者瞧着比往日还要悠然自在,像是卸下了什么心事一般。
    房观彦无从猜测,将疑惑埋在心底,正巧皇帝点了他上前。
    去西洋的一路确实不太平,外头不少国家都跨着海侵占了殖民地,不止东南被红毛夷占领,还有不少小国家被迫打开国门,目前海上称霸的是西曼夷国。
    房观彦将各国的大概形势都看的很清楚,既没有过于夸大,也没有过于贬低,以平静的口吻叙说事实。
    房丞相听过之后都不免长出一口气,“幸好有了西洋炮。”
    说着他又有些不放心的问,“是有了吧?”
    房观彦点头,“除了西洋炮外,还带回了不少东西。”他又简单的介绍了几样。
    待到一切都汇报完,皇帝眉宇间带上了几分疲倦,说了句,“尔等辛苦了。”
    然后叫王贺将一精致盒子捧到他面前,房观彦打开瞧见里面的东西,微微一怔。
    房丞相更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动又有些迟疑的看向上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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