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们能有一个不小心,此时就能得到压倒性的胜利,不是自己太厉害,而是对手菜的抠脚。
简而言之就是菜鸡互啄。
周承弋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最后决定放他们自由,自己带着房观彦退回了房间。
把门关上之后,他猛地转身,神色严肃的将房观彦拉到里头,小声道,“云浮子已经注意到你了,恐怕会想办法对你动手,等会你同唐公一块儿走。”
说着周承弋有些懊恼,“当初就不该这么潦草的同意让你来的,还给你按了个这么个身份,是我草率了。等会他必然问起那些小道士,不管是猜出你真实身份还是以为你就是我,都不是好事。”
“……”房观彦垂眸,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抱歉,都是因为我……”
“说什么呢。”周承弋伸手按住他的头用力揉了两下,又掐了掐他的脸,笑道,“这里是我非要来的,你不说我连累你,怎么还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子固,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周承弋低头将额头与他的贴在一起,闭上眼笑着长叹了一声,声音微沉的笑,“房观彦,我说过,你值得。”
“不要再妄自菲薄了。”他起身时,顺手再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好了,我送你出去。”
外头云浮子和唐鹤年还在吵,唐鹤年的马车停在另一侧,周承弋将房观彦悄悄送上去,回来便装模作样的劝了两句,“你们还没吵完吗?要不唐公再留下吃个晚饭可好?”
“好个屁!”云浮子憋不住吐了句脏。
唐鹤年成功接收到周承弋的眼神,哼了一声道,“你也不必嫌弃我了,说的好像我就乐意在你这里待着似的,若不是为了看你笑话,我早便走了!”
云浮子被他气的牙痒痒,怒冲冲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下回你再敢来,你看我如何收拾你!”云浮子对着马车上的唐鹤年放狠话。
唐公嬉笑,故意道,“不若你现在就叫我见识一番如何?”
“滚!”云浮子生怕他再回来,迫不及待的把小院那摆设般的栅栏给拉上了。
周承弋目送着马车远去,房观彦不过刚离开竟然就开始心中有些想念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竟是真的。”他忍不住感叹。
云浮子听见了,莫名的瞧了他一眼,对于他竟然想唐公那糟老头子而感觉到诡异。
周承弋送走了房观彦心里有些不得劲,晚饭都没吃,就在房里写东西,中途出来喝水,发现院子里的灯竟然熄灭了大半,只有热爱补裤头的小道士正打折哈欠在门口罚抄功课。
他实在太困了,竟然还抄错了行,懊恼这一篇是抄写是废了。
“十五篇他们都写完了?动作很快啊。”周承弋看了他们的功课,和南书房的暑假作业有的一拼。
小道士摇了摇头,“师父只是说气话,后来晚饭时便气消了叫我们不用抄。”
“那你还抄?”周承弋挑眉看向他。
小道士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我确实是忘记了,只抄这一遍我便就去睡了。”
“大抵今天有点累,大家都好困。”小道士嘟囔了一句。
周承弋回了房间又写了一会,再转头,窗外已经没有小道士的身影了,他也吹了灯上床睡。
然而人总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周承弋晚上的时候总觉得心神不宁,睡不着爬起来点了灯准备写《卧底》的征文,写了不到两行字,突然听到外面有喧闹的声音,火光亮堂堂的。
他惊讶的推开窗,就发现云浮子领着一些不认识的人从外面回来了。
周承弋眼皮跳的厉害,心中不详的征兆越来越强烈,他拢了下衣袍扬声问道,“道长这是去了哪里?”
云浮子沉默的看了他一会,低头和旁边人说了些什么,那些人离开之后,这才上前来拱手道,“殿下见谅,不过是私自行动了一下。”
周承弋立刻想到了房观彦。
他扣在窗框的手一个用力,窗框顿时不堪重负的发出“咔嚓”声响。
周承弋声音发紧,眼神已经开始变冷,“什么行动,你都做了什么?”
“自然是做了一些利于教中发展的事情。”云浮子看了眼他的手,语气意味深长的道,“不过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殿下何必这般激动。”
话音未落,周承弋猛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竟然是直接将人从窗外提出半个身位来,云浮子试图挣扎,却完全任人宰割的被人提到眼前,胯骨正正的磕在窗框上,他只能勉力的抓住他的手。
“我问你,你都做了什么!”周承弋笑意尽敛的脸上露出几分潜藏的戾气,森冷的气势直接压上去,凌厉眼神逼视,“回答。”
“……”云浮子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这么问,是觉得我想做什么?”
“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殿下。”
云浮子笑了一声,脸上的神色透出讥讽,“该说真不愧是钟离家的人,这手李代桃僵当真是将我好一阵戏耍,看我这般恭恭敬敬的对待您,殿下必然是觉得很有意思吧?”
“只可惜,终究是被我识破了,您的计谋从此时开始便将反噬您自己。”他说着,语气带上了几分扬眉吐气。
周承弋瞳孔缩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问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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