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
黎斯没再说话,看了眼大开的殿门,走了出去。
斐媚站在栀梵殿的寝宫内,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只见垂着的手捏紧,青筋毕露。
“是这儿?”
黎斯出声询问小K。
【对,宿主搞快点!】小K也有些焦急,咋啦?得不到还兴霸王硬上弓啊?
这左护法还真是深知如何剑走偏锋。
怕是有命下药,无命享受。
“不行。”黎斯的声音有些烦躁。
【怎么了?】小K愣愣地开口道。
“设了屏障,进不去。”黎斯从故鸾殿殿门外拾起一块物什。
是蛇蜕。
符修用他自己蛇蜕做的屏障,进不去。
【啊?那怎么办?】小K也有些懵了。
黎斯垂着眼,没说话。
“人进不去。”
有一道嗓音传来,黎斯回头,看到了随后而来的斐媚。
“用蛇蜕做的屏障,自是同为畜生的东西才能打破。”
黎斯抬眼看他,这儿没有谁是畜生。
斐媚低着头暼了黎斯一眼,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趴着舔毛的玄驹,笑道:“那不就是么?”
“它会听你的话?”
玄驹可不好使唤,除了重景它只听青娇的。
“我有办法让它听我的话。”斐媚撂下一句话,向着玄驹走去。
“吼——”
玄驹见了向它走来的斐媚,支起身,朝着他嘶吼了一声,凶狠地盯着他。
斐媚不为所动,继续走近玄驹,从黎斯的角度看不见斐媚做了什么,视线都被斐媚的背影遮挡了去。
几息之后,只见玄驹慢悠悠地走近殿门,伸起爪子,碰了下蛇蜕制成的屏障。
屏障消失了。
黎斯有些疑惑,斐媚如何做到这么短时间让玄驹听话的?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黎斯压下心中的疑惑,向故鸾殿内走去。
斐媚跟在他的后边。
“嘎吱——”
黎斯推开故鸾殿深处紧闭的那扇门。
见着了门内之景,黎斯虚眯起眼。
符修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重景,手正伸向重景的衣襟,因门被推开,符修惊诧地抬头,收回了手。
黎斯瞥了昏睡的重景一眼。
这药粉似乎确实很烈,重景的脸泛起了桃花一样的红,眉心轻蹙,唇也有些艳,没有意识却煞是勾人。
衣服完好没有动,符修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坐在床边看了重景半个时辰?
重景的手被符修用铁链锁在床柱上,白皙的手腕被蹭起了红痕。
黎斯面无表情,玩得挺野啊。
【宿主,你在生气吗?】小K的声音有些疑惑。
黎斯没理它,沉默地走上前,解开重景手上的铁链,将人搂在怀中,抱了起来。
符修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动不了——
刚进门的斐媚此时锁住符修的手剪在他身后,笑了声,“你胆子挺大啊?我的左护法。”
小K:【……?!】
黎斯抱着重景,面无表情,擦过纠缠的二人欲往殿门外走去。
那晚出门吹风遇见的接吻的两位选手对上号了,是斐媚和……符修。
“还剩一包,不如用在你身上吧。”斐媚的嗓音慵懒。
“唔……”符修没能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黎斯没回头看,抱着重景出了故鸾殿。
片刻后,栀梵殿。
黎斯轻轻将重景放在床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床榻上药效发作不甚安稳的重景。
面若桃花,肤如白瓷,墨发沿着锁骨滑进衣襟……
像个妖精。
【卧槽!我站反了!】小K突然在脑内一阵哀嚎。
以为是左右,结果是右左!
黎斯不知道它又使用什么不正经的能力看见了什么不得当的画面。
他没理小K,而是继续看着重景,却没有任何动作。
重景药效发作,不再昏睡,他难耐地仰起头望着黎斯,眼眸里满是水汽。
“难……受。”
如墨的黑发贴在他瓷白的脸颊上,衣襟被他蹭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锁骨。
黑色撞见白色。
让人眼睛涨得发疼……也许不止眼睛。
重景伸出手,宽大的衣袖顺着白皙的手腕滑下,他轻轻扯了扯黎斯的袖子。
黎斯垂眸看着那截手腕,白得让人心躁。
他抿唇不语。
重景实在难受很了,那药粉也不知斐媚从何处得来,这会像是有万千小虫啃噬着骨头。
不疼,是痒。
“唔……”他眼角泛红,咬了咬唇,蹙着眉望向黎斯。
眼波流转,像藏了星星在里面。
又像一汪清泉,碧波荡漾,漾在人心里……
黎斯眼眸幽深,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关闭你的查看功能。”
小K听见黎斯这句话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本来也没打算看……真的】
它老老实实关了,免得打扰了宿主做事。
黎斯轻轻弯下腰看着重景的眼睛,手顺着重景的下颌线轻滑。
重景倏地一颤,黎斯的手很凉,而他现在很热。
“闭眼。”
重景听话地闭上了眼,眼睫轻颤。
他感觉有吻轻轻落在眼角,让他脊骨发麻,一声碎吟滑出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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