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卢县令听了这番话以后,顿时觉得跃跃欲试,觉得沈默的这个方法好像是很可行的样子!
“案犯也知道,他们只要在这一路上露了行迹,咱们顺着它行走的路途追查下来,就有可能会衔尾追上他们。”沈墨看见卢县令想岔了,他赶紧出言往回找补。
“所以,他们并没有连夜逃跑!”卢县令这回总算是终于听明白了:“他们不会在匆忙之间仓皇逃窜,而是会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就近隐匿下来。等到风声过去以后,他们才会逃走!”
“大人明鉴!”沈墨如释重负,他这次终于给卢大人讲明白了。
“你是说,案犯现在就在临安城里?”卢县令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沈墨的分析有理有据,应该距离事实相去不远。他现在的吃惊不仅仅是为了沈墨的分析,而且也被这几个案犯的大胆而感到暗自惊奇。
“不在城里,也在近郊,”沈墨点了点头。
“那要这样的话,咱们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卢县令听到这里以后,眉头不由得又微微的皱了起来。
“偌大的临安城,几十万户人家,两三百万人口,难道让咱们钱塘县的公人一家一户的去搜查不成?”
“那当然不行!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哪有这么做的道理?”沈墨立刻就出言打消了卢县令的这个念头。
卢县令反复思索,要怎么样才能抓住这些案犯。只见他背着手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走了几趟之后,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忽然间,卢县令不经意的一抬头。
这一下。他就看见是的两眼里面一片清明,正在含笑看着他。陆县令这才暗暗的叫了一声:“这小子!”
“你是不是心里早就胸有成竹,有办法能抓住这些人犯?”卢县令却是猛然间恍然大悟:这个现成的人才就在自己的眼前,还用得着自己这么苦心积虑的去想这件事?
“胸有成竹当然是没有的,”只见沈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过这件案子里面,还有很多没弄清楚的地方,大人要是信得过我……”
“信得过!”卢县令这回是想都没想,立刻就表示了对沈墨的信任。
“那样的话,大人只管把调配衙役、审问犯人、检查证物、检验尸体的权限都交给我。”
“等到属下把这桩案子的前后经过都弄清楚了。案犯自然就会浮出水面,到时候捉贼起赃也就不远了!”
“那当然可以,都交给你!”卢县令闻言立刻就是满口答应:“只不过,这案子急如星火……”
“属下明白,”沈墨沉声说道:“临安府给咱们钱塘县十五日的期限,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不过,请大人尽管放心!”
“属下明白,这桩案子离奇诡异,必定震动京师。大人被上峰严令让您限期破案。这件事对大人来说固然是个危机,但是以属下之意,这也未必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卢县令一听之下,心里立刻就是一动!
“案子要是不能告破,大人难免会被临安府追责。可这,件事要是反过来说呢?”只见沈墨不慌不忙,慢慢地说道:
“大人若是在举手之间,举重若轻的就破了这桩奇案。您想一想,那时您的大名必定是名动京师,就算是上达天听也未可知!”
卢县令被他这么一说,心里面顿时就是激动起来!沈墨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这样的案子,如果要是被自己随手破去。那自己将来的仕途,可以说是必定一帆风顺!
“你说的固然没错,可是……”此时卢县令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他就好像眼看着似锦的前程和万丈深渊都在自己的眼前,这一步迈出去,要么就是仙境,要么就是地狱!
“所以说,属下负责追寻线索,大人负责胸有成竹。属下只管兢兢业业的查案子,您就只管端住了云淡风轻的名士风范就成!”
只见沈墨嘴角含笑,稳稳地说道:“十五日限期到来之前,属下必定交给您一个……人赃俱获!”
“好!”卢县令猛的一拍椅子的扶手,两只眼睛目光精光四射,看向了对面的沈墨。
沈墨说的这番话,虽然只是在空中给他画出了一张大饼。但是这个小捕快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强烈的自信和从容,还是不可避免的感染了卢县令的情绪。
眼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卢县令当时就做了打算,赌上这一票大的!
这些天,他只管把案子交给沈墨。而他要做的就是表现出一个名臣的风范。作出举重若轻的姿态来。
只要到时候案子真的破了。那么他卢月“惊才绝世,处变不惊”的名声,在大宋的官场上就算是彻底打响了!
“案子,就交给你了!”卢县令重重的拍了拍沈墨的肩膀。
“蝇附骥尾而致千里,”只见沈墨笑着说道:“大人指日高升,到时候属下可还要接着给您效力呢!”
卢县令哈哈大笑,神情里却是一片踌躇满志。
沈墨见天色已晚,他们的话也说透了。于是也就起身告辞。
等沈墨走了以后,卢县令看着沈墨离开的方向,站在厅堂里面久久不言。
他在心里暗自感叹道,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钱塘县,居然是藏龙卧虎!在我的手下居然就有这样的干才,而我竟然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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