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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搀扶着赵阁老的人,就是沈墨那天见过的那位总管,被民间成为黑心鬼的赵天良。
    这家伙如今在赵阁老面前倒是毕恭毕敬,往日的嚣张样子一丝一毫也看不出来。
    在赵阁老的另一边,还走着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
    只见这家伙身体粗壮,脸蛋子向外翻翻着,嘴边上两道法令纹分外凸显。在他的身上穿着六品武官的官服,想必他就是那个绝户鬼吕禄堂了。
    据说这家伙是赵阁老的女婿,还是通州本地的兵马都总管。他的手下也有几百号人马兵丁,赵阁老的家里凡是需要出兵动武的事,全都是这个家伙做的。
    从理论上来说,这个吕禄堂也是沈墨的手下。不过这家伙一年四季都在自己的兵营里住着。他凭借着老丈人赵阁老的势力,从来也没来面见过沈墨这位上官。
    今天沈墨一看见他就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惯用武力威吓别人、打打杀杀的嚣张之人。
    见到阁老走过来,沈墨也是起身相迎。
    只见这位赵阁老长长的白眉下面,一双眼睛眼白发黄、显得污浊不堪。不过眼神凝视过来的时候,还是颇有威势。
    见到沈墨向他微微施礼,只见这位阁老走到近前,向沈墨笑着说道:“沈知州年轻有为,上任以来一定是颇为繁忙,今日老朽总算是见到你了!”
    这番话在赵阁老的嘴里,虽然说的是笑意盎然。但是沈墨心里却是清清楚楚,这个老家伙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满意了!
    像他这样的知州小官,上任这么长时间还迟迟不来拜望,明显就是不把他赵阁老放在眼里的意思嘛!
    原本赵阁老这几句话之后,要是换成别的知州,只怕会立刻诚惶诚恐的道歉。
    不过那样一来,这次宴席的调门儿,也就成了赵阁老像教训孙子一样的教训他了。
    只见这个时候,沈墨淡淡的笑了笑道:“阁老清闲,下官岂敢妄自打扰?”
    “今日蒙老人家相召,不知阁老对下官有什么吩咐?”
    当沈墨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只见赵阁老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目光闪动了一下,显然对沈墨的这个反应没什么心理准备。
    而他旁边的赵天良和吕路涛,目光却陡然间锐利了起来!
    沈墨这两句话说的虽然是面带笑意,但是他上来一不寒暄,二不问候。先问阁老找他来有什么事儿!这明显就不是俯首帖耳的态度啊!
    显然沈墨并没有理会赵阁老刚才那句话中对他的责难,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题。他话里话外意思就是说:“你赶快说到底有什么事!我现在可正忙着呢!”
    第564章:只待青锋出匣日,斩尽尔社鼠城狐
    “沈知州先入座吧!”看到沈墨的这句话,说得场面一下子就变得尴尬了起来。旁边的赵天良连忙接过了话头。他以一个管家的身份,安排沈墨在酒席前坐了下来。
    现在官面儿上的身份,沈墨是在场众人中,除了赵阁老之外最高的一位。但是那个吕禄堂是阁老的女婿,照理来说,沈墨怎么说也该推让一番。
    但是沈墨却是立刻面带笑容的道了谢,坐了下来。
    这么一来,吕禄堂也只好尽陪末座。至于那位赵天良……他即便是个总管,终究也还是一个下人身份,无论如何也不配和赵阁老同席,于是只好在一旁站着伺候。
    终究这个时候,沈墨坐下来之后,就见那位吕禄堂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沈墨,向他开口问道:
    “前几日,有十个人被州衙的捕快抓进了大牢,不知道沈知州知不知道这件事?”
    “瞧瞧!这话就来了!”
    沈墨就知道这一次赵阁老请他来赴宴,就是为了这门子事儿!
    如今他这个下官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强行切入了正题。所以对方也不得不直接把话题给挑明了。
    不过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让赵阁老亲自说出来,而是从吕禄堂嘴里蹦出来的。显然是赵阁老自恃身份,还给他自己留了些转圜的余地。
    “十个人……”这时候,就见沈墨抬头想想之后,随即点头道:
    “哦!想起来了!那是六七天前。有几个人当街杀人,被通州州衙的捕快当场拿获了。据说当时凶器在手,证据确凿,所以我就把他们收监了。”
    “本官倒是直到现在也没找着案件那个死者的家属,因为没有苦主,所以也没急着审问……您问这个干什么?”
    沈墨的这番话,摆明了自己并不知道那几个人是赵阁老的手下。不管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对面的这些人倒是都没办法揭穿他。
    只见这个时候,就见那位吕禄堂的脸上带着一丝阴笑看着什么,嘴里面带着一丝阴阳怪气味道地说道:“这桩案子,是不是杀人案现在还不清楚,知州大人可不要轻率的就下定论啊!”
    看吕禄堂这句话的意思,语气中明显带着浓重的威胁之意。看起来吕禄堂是不打算好好说话了。他直接就确定了,沈墨一定是有意跟他们阁老府为难的!
    自己这个时候,就见沈墨笑了笑,随即就莫名其妙的看了吕禄堂一眼。
    只见沈墨带着一头雾水的表情说道:“如今这件案子还没审没断,更没有判下来,我有什么轻率也不轻率的?”
    眼见着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虽然都是面带微笑,但是语句中的火药味儿却是越来越浓!沈墨这个小小的州官居然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没有一点儿甘于俯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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