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姜姑娘他们的日夜清点,赵阁老家里抄出来的资财,总数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七百七十万两银子!
赵阁老当了半生高官,入阁又是二十余年,再加上十来年在通州死死刮地皮的积蓄。一下子全归了沈墨,让沈墨一下成了个暴发户。
沈墨已经让人在通州和崇明岛两地大规模的兴建厂房,购买原料。为了应付将来的大规模扩军,派出去采购硝石的船队甚至已经远去天竺(印度)。对于辽东的钼矿、延州的石油等原料的采购,更是借着四海商社的触角直接伸到了金国等敌国的境内。
现在是有钱好办事,沈墨这次实力爆发之势已经是越来越快,呈现出了不可抑制的迅猛势头。
但是这一切的发展,最关键的一点却是在沈墨这次的远征上。
胜利,唯有胜利,才是一切发展的前提!
……
等沈墨他们沿江行走了大概半天的水程之后,他命令整支船队在长江南岸靠岸。
大家对沈墨的行动都觉得有些诧异,按说大军行动,可以说是每一个决定都必须慎重。怎么他们这支船队才走了半天。还没有到晚上宿营的时间,沈墨就命令停下来了?
等到船只靠岸后,沈墨命令全军不动,唯有墨字营500人,跟随沈墨下船集合。
当这五百墨字营顺着跳板走下江岸,然后集结列队之后。随即就见沈墨慢慢的走到了他们的队列面前。
“列兵张谷雨出列,”
只见沈墨一开口,就点了墨字营之中其中一个战士的姓名。
在队列里边,就见这个年轻的小战士紧咬着牙关向前两步,以标准的军姿站在了原地。
沈墨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士兵,这个叫做张古雨的年青战士,脸上现在已经是一片煞白。
只见沈墨看了看他,然后又转过头,看了看秋草枯黄的江岸。
“石牌村剿灭五百官兵的那天,我看到你神色有异。”
就见沈墨对着张谷雨问道:“在我打开你步枪的弹膛之后,发现里面两颗实弹并未激发……你为什么不开枪?”
“还有这种事?”听到了沈墨的话之后,面前的五百墨字营里,所有的战士都把惊讶的目光投向了张谷雨。
只见此时,张谷雨的身体摇摇欲坠,他一边颤抖着一边说道:“属下……我……”
“你害怕了?”只见沈墨对着张谷雨问道:“这么说来,我让你每天实弹射击训练,前后打了那么多子弹,你却连对着人扣扳机的胆子都没有?”
“回答我,你到底为什么不开枪?”
当沈墨问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开始渐渐的严厉,声音也大了起来。
“属下不开枪,是因为对面……那是可是官兵啊!”
只见张谷雨说到这里,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人的兄长就是因为对着官兵动手,才会被人以谋反罪发配了全家……到现在我们全家老小,就剩下我这一个了啊!”
“我要是再杀伤官兵,落得个谋反的罪名,我们家就没人了,大人!”
“您让我去打仗,打谁都行!剿匪、对抗西夏金国,谁都可以!”
“这么说来,唯独官兵不行,你下不了手是吧?”
沈墨听到这里的时候,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面前的五百墨字营战士。
只见他的战士之中,有些人皱着眉头怒视着张谷雨,显然对他懦弱的行径异常痛恨。
第616章:霎时忆昔日褴褛、返身来回头已迟
与此同时,队伍之中却也有不多的几个人,对于此时的张谷雨露出了一丝不忍之色。
显然他们都已经看出来,这个公然违抗沈墨命令的士兵张谷雨,这次他恐怕是要完蛋了。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吧?”这时候,只见沈墨转了个身,向张谷雨示意了一下身后荒草丛生的江岸。
“看来你不记得了……这就是你们两千人渡过长江的时候,登上我那条船的地点。”说到这里,沈墨抬起了手,指了指远处汇入长江的运河,还有河湾处那个略微高于地面的小山包。
“当年我就坐在那里,问你们大家愿意怎么选,而你们所有人全都选择了跟随我。”
“官兵……”只见沈墨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给过你什么?除了在你们脸上刺字、用鞭子抽打你们、让你们拉纤、还有把你们丢在这荒凉的河滩上等死?”
只见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仰头向天,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无奈和痛惜。
“下他的枪,把他的铠甲卸下来。”
沈墨一声令下,钟与同和常春远立刻上去按住了这个张谷雨,把他身上的黑甲卸了下来,将他的枪也缴了。
“先生!我知错了!”
这个时候,张谷雨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怕是要大祸临头。只见他立刻跪了下来,脸上带着痛悔不已的表情,痛哭流涕地说道:
“以后先生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小人绝不敢再违抗您的命令……”
“算了吧,”这时候,就见沈墨淡淡地说道:“你既然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我也不强逼你……”
“好在你没有亲人,只是独身一个人……来人,把他的袋子拿来!”
当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同时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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