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恕罪,”这个时候,就见余让微微一躬身,向着爱洲信久说道:
“请恕小店狭小吵闹,不足以侍奉诸位大人。若是几位有兴致,不如在下做东,咱们移步对面的歌舞伎町……”
“何必那么麻烦呢?”还没等余让把话说完,他的意思大家就听明白了。
那位爱洲信久见这位老板居然敢不给他面子,于是他立刻皱着眉头说道:“我看刚才上茶的那位女子还凑合,不如叫她上来,给咱们跳一段‘涉水过清溪’如何?”
“好!”
听见这个无赖的话,屋子里一群混蛋立刻就是连声叫好,有的人还哈哈的笑了起来。
而余让老板听到这里的时候,立刻就深深的皱起了眉!
“这帮家伙,也太特么拿人不当人了!”此刻余让的心中暗自想到。
他在东瀛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这“涉水过清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倒也是清清楚楚。
这根本就是一出极为下流的舞蹈,在东瀛稍稍高档一点的地方,一听到这个名字,艺伎都会当场翻脸的。
而这段“涉水过清溪”,与其说是舞蹈,其实就是模仿一个女子掀起裙摆,走过溪水的场面。
在表演的过程中,表演者随着溪水越深,当然衣服的下摆也是越撩越高——而在这个时代,东瀛女性的和服里面根本就是真空的!这帮家伙拿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此时此刻,躲在门外的千代听到了这帮人的话,已经把这位东瀛小媳妇儿的脸都吓白了!
如此一来,她还做人不做?此时的千代心里一阵悲愤立刻涌上了心头!
“如此精彩的曲目,在下倒是也想看看。”这个时候,只见座上的余让忽然脸上露出了笑容,就见他笑呵呵的向着屋里面这几个人说道。
听到了余老板的这句话,此时站在门外面的千代,脸上顿时就是一片煞白!
她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软软的靠在了房间的门框上。
而此刻,只听屋子里面的余老板接着说道:
“不过以我想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样精彩的曲目还是大家一起欣赏比较好。”
只见余让笑着说道:“明天在下就雇上二十名歌舞伎,然后分别到两位的驻地门口献舞,让大家都来欣赏这段‘涉水过清溪’,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八嘎!”
听到了余让的话,只见这两个组的人立刻就狂怒的掀了桌子!
带着一帮歌伎,堵着人家驻地的门口跳艳舞,这不是指着鼻子骂人吗?
一时之间,满屋子杯盘碗盏乱飞,叮叮当当的响成了一片!
……
而此刻,门外的千代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她这位老板宁可选择跟这些武士硬顶,也不愿意委曲求全的把她招呼进去,让她在这些混蛋的面前跳舞!
就在千代狠狠的一咬牙的当口,她就听见屋子里面,这位四海商栈余老板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在我们中华有一句话,叫做‘事无不可对人言’。几位既然觉得这件事不宜为外人所知,你们何必要说出来,难为我这个小小的商人?”
“你也知道,你只是个小小的商人而已?”
这个时候,只见后进来的爱洲信久,脸上带着冷冷的神情,向着余让说道:“你这等猪狗一样的人物,也敢对武士如此无礼?”
而这时只见这位余老板,在自己的位置上端然而坐,脸上却是一片从容淡定的神情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
第870章:淘淘浊世、滚滚凶顽、心中岂能无刀
就见余老板正色说道:“尔等平白来这里勒索些银钱也就罢了,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可是你们如此辱我,难不成还想让我低头承认了不成?”
“在你们武士的名号中,居然也有一个‘士’字,呵呵……真是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字眼!”
“马鹿……”
就在这一瞬间,当屋子里面的几个武士纷纷怒极拔刀的时候,就见屋子里,猛然间刀光一闪!
爱洲信久的刀,已经闪电般的出手了!
这个小子传承了他老爹的“爱洲阴流”剑术。这种阴流剑术,是爱洲移香斋闭关二十一日,目睹蜘蛛的变幻而悟得剑术流派。
这阴流剑术流传甚广,对于东瀛后世剑道的影响也极为深远。有很多剑术流派,比如大家最为熟知的“柳生新阴流”,就是从阴流之中脱胎而来。
而爱洲信久的老爹,就是阴流的创派祖师!
此时此刻,爱洲信久的身子还坐在原地未曾移动,可是他腰间的太刀,已经霹雳一般横斩而出!
余让坐在那里,根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的一条右臂就被这道剑光一斩而断!
眼看着鲜血喷溅而出,洒在了棕黄色的榻榻米上。一条齐肘而断的手臂立刻就掉落到了地上!
就在此刻,那位新藤长介的刀,也劈到了余让的头顶!
在这生死之际,只见余让狠狠的一咬牙,一双剑眉已经立了起来。
“妈的,我大宋人就是死,也不能让这帮东瀛矮子看轻了!”
……
可就在这个时候,猛然间就见一个黑影如同旋风一般扑了过来,顷刻间就用身体拦住了这一刀!
这是四海商社里,那名胖胖的厨师梁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