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通州的地势狭小,没有一点点的战略缓冲。”只见姜姑娘一边说,一边长吁了一口气。
姑娘举头向天,愣愣的看着天棚,半晌无言。
“可是,通州的技术、钱财和武器,却早就已经成了金国乃至蒙古志在必得的东西。一旦开战,他们势必倾尽全力过来夺取!”
“所以一方面通州不容有失,另一方面,这个地方也成了束缚咱们的手脚,成了咱们不能大展拳脚,不能四处攻略的一处软肋!”
“所以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眼前极为不利的战略形势扭转过来。”当姜姑娘说到这里以后,只见沈墨立刻点头说道。
“这么说来……”当姜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她抬起头,一双美目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沈墨。
“趁着大宋赵与莒现在刚刚登基,朝局内外不稳,军队也没完全掌握到手里的机会,吃下整个淮南东路!”只见沈墨眉毛一挑,笑着说道!
……
随后,沈墨和姜姑娘两个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墙壁上的那副地图。
在地图上,整个淮南东路的境内,一个个全是他们熟悉无比的地名。
楚州,是他们将金军赶下黄河的地方。高邮,是他们于完颜阿邻浴血奋战之地。扬州城里,所有的大户商家,全是他们的盟友和经销商!
这片地方,如今已经瓜熟蒂落,只等着沈墨轻轻伸出手去,就可以把它摘到手中!
……
姜姑娘看着墙上的地图,愣了一会儿之后,随即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先生对你那个兄弟赵与芮,可真是不错!”只见姜姑娘摇着头说道:“先生在这个时候拿下淮南东路,赵与莒半年之内就会无暇南顾。赵与芮那个新宋的江山,这一次算是座稳喽!”
沈墨的心思被姜姑娘一眼就给看了出来,人家姑娘这番话,顿时把他说得老脸一红。
“不过现在,我倒是不担心那个新宋,将来会和咱们争夺天下。”这个时候,就见姜姑娘忽然笑了起来。
只见她坐在椅子上,向着沈墨嫣然一笑,摇了摇头。
“为什么?”沈墨诧异地看向了姜姑娘。
“因为你那五十个弟子,”只见姜姑娘向着沈墨笑道:“稍稍假以时日,他们就会是新宋整个朝局的中坚力量。”
“如果赵与芮要是跟你交好,那也就罢了。”只见姜姑娘若有所思的向着沈墨说道:“一旦要是赵与芮有心对你不利……我估计都不用先生亲自动手,你那些学生弟子,就能把新宋给掀翻了!”
“我可没这么想过!”只见沈墨听了这番话以后,他惊愕的看向了姜姑娘。
“你当然不会这么想,”这时候,就见姜姑娘面色淡然的端起了茶盏,用杯盖慢慢的拂着茶沫说道:
“终归那些阴暗的心思算计,全都由我这等阴险之辈来做就是了。反正圣人都说了,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管先生您多大方,那是您自己的事儿。属下是绝不会允许其他的势力,跟你争夺天下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姑娘脸上的表情,和口中的话语都是分外冷淡。
可是沈墨却觉得一股灼热,从自己的心头猛的升腾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沈墨何德何能?他居然能赢得这位姑娘,如此禅心竭虑的对他效忠!
虽然此刻,他们君臣二人的想法并不一致。但是姜姑娘这一句淡淡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了她一生追随沈墨,助他夺取天下的决心!
一时之间,沈墨心里边又是感动又是敬佩,不由得把他这条在南宋年间也算难得的灵巧舌头,弄得像只羊毛袜子一样笨拙。一时之间,沈墨竟然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
随后,就在沈墨回到通州的第二天。一篇檄文从通州发出,几日间就传遍了天下!
这篇文章是沈墨的手笔,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里面浓厚的沈墨个人风格。
这篇檄文的上面写道: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
“伪临朝赵氏与莒者,人非温顺,狼顾鹰视。昔充以荣王之尊,命其整顿禁军。岂料其包藏祸心,窥窃神器,豺狼成性,奸残邪僻,谋害忠良,囚母弑君,神人所共疾,天地所不容!”
“墨本武陵布衣,因天下板荡,胡虏纷起,残民以逞,余恐中土再污膻腥,故率群雄奋力廓之,志在北逐胡虏,内安宋室,使民皆得其所,雪华夏之耻,振中华之声。”
“余也愚钝,独仗忠信二字为平生之本。今蒙天鉴,至此之后,余唯遥奉新宋天子之尊,与莒贼不共于天!”
“上有日月,下有鬼神,今有浩浩长江之水,古有忠臣烈士之魂。实鉴吾心,咸听吾言。”
“至今而始,余盟誓于天:凡天下为胡虏张目者杀,窃望神器者杀,叛国投敌者杀、残我生民者杀,侵我国土者杀,惑乱军心者杀,不战而降者杀!”
“今以此檄,布告天下、使余之心,咸使众知!”
“沈墨于甲申年檄。”
第1034章:沈郎探手取淮南、天下三分、风流独占
这篇檄文犹如锋利的刀锋,霎时间震动了天下,让所有人为之一惊!
在这篇文章中,历数了赵与莒谋朝篡位的事件。同时也就此将整个大宋,变成了通州的敌国。(PS:其实原本也是敌国,只不过没明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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