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直说, 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吗?
盛云斐装作疑惑的样子,看了一眼外边的太阳, 突然恍然大悟道:
“对, 是臣记错了,太子您继续。”
装得就好像是真得一样。
他后退了一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继续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被盛云斐这么一打岔, 赫连殊心里那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已然消减了不少,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他也做不到去报复。
毕竟他是真得心悦过云西泽的,不理睬也许就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赫连殊最终只是淡淡地看了云西泽一眼,随后道:
“云西泽以后你就不用再来找本宫了,至于你和本宫的婚事,圣旨既已下, 本宫也没有办法改变。”
“如果二皇弟他真得心悦你的话,本宫想他应该是很愿意主动向父皇请旨的。”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就是对面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道理,但可操作性却是不强的。
“可是...”
云西泽心里有些不甘,带上了些埋怨。
这赫连殊说得倒是简单。
但是现在世人皆知的是,他是太子未来的主君,若是赫连钰突然向皇帝去请求,就算是皇帝疼爱他答应了。
那世人又会怎么看待他们呢。
没等云西泽将下面的话说出来,盛云斐直接对着云西泽道:
“云公子,太子殿下累了,就请您先退下吧。”
在某种程度上,盛云斐说这话也算是为云西泽解围了。
毕竟若是云西泽再说下去的话,可以肯定,赫连殊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了。
盛云斐说完这番话的时间,也让云西泽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最好的时候。
有些感激地看了盛云斐一眼,云西泽才道:
“太子殿下,草民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云西泽便直接走了出去。
盛云斐被那感激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的,他之所以说那句话,只是因为不想云西泽和赫连殊有过多的纠缠罢了。
万一这主角光环过于强大,再让他们两个人和好了,那他岂不是要哭了。
结果盛云斐一抬眸,发现赫连殊正盯着他,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怎么,萧少保,你这是当着本宫的面就要吃里扒外了吗?”
盛云斐瞬间感觉身后一凉,腰背不由得挺直了几分。
他脸上带着些讨好的笑意:
“怎么会,臣只是不想让那个人打扰殿下的心情罢了。”
“难道太子不想让云公子退下吗,那微臣这这就去把他召回来。”
说着,盛云斐就打算往殿外走去,颇有一副真要把云西泽找回来的样子。
“你给本宫站住。”
赫连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里面好像压抑着什么情绪,盛云斐立马停下了脚步,听话地转过了身。
赫连殊上前两步,一把拽住了盛云斐的衣领,两人距离有些近了。
赫连殊的信香由于习惯不由自主地就开始纠缠起了那抹冷香。
而他的主人,却是用着那满是冷漠的语气,眼里带着深深的寒意:
“下次,再这么自作聪明,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他一字一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可是赫连殊也清楚,每当自己想要对盛云斐不客气的时侯,心底里总是会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了一丝的不忍。
让他感觉自己甚是奇怪。
赫连殊垂眸间,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转身向着书房走去,再也没有看盛云斐一眼。
盛云斐唇角微勾,笑意颇深。
可惜啊,他就是偏要自作聪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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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几日。
盛云斐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少保做得简直是太称职了,不仅仅要保护太子的安全,有时竟然还要充当太子身边的侍从。
反正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了。
如果按照在现代的话讲,他应该可以称得上是全职保姆了。
盛云斐感叹了一句。
练武场内。
盛云斐站在一边,看着拿着弓箭在那射箭的赫连殊。
褪下了那华丽的太子朝服,换上了一套比较干练的武服,整个人都变得好像更平易近人了一些。
汗水顺着赫连殊的额头留下,他的眼里满是坚韧。
本来作为一个地坤,应该是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的,从来都不需要去如此地要强,去这么拼的。
但也许从赫连殊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也不能自由地去抉择自己的命运了。
盛云斐突然有些同情他。
但他知道赫连殊从来不需要同情。
一个地坤,能够隐忍这么多年,装成天乾不露破绽,这足以代表他有着足够的韧性,以及一颗不服输的心。
赫连殊将箭弓扔回了弓架上,他看了不远处的盛云斐一眼。
盛云斐立马很有眼力见地走了过去,拿着汗巾拭上了赫连殊的额头,动作轻柔。
“殿下,这里太阳大,去帐中休息一下吧。”
盛云斐看着赫连殊被晒得有些发红的皮肤,终于忍不住说道。
赫连殊听到这话,抬眸看了盛云斐一眼,眼里带着些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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