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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鸣声声,清风微拂,阳光散落在床上。
赫连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身体却是传来了阵阵的疼痛之意。
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床边却是没了那道身影,他突然想到昨日那人的话。
说什么心悦他。
他真是傻,连这都相信。
赫连殊唇间扯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他撑起了身子,有些艰难地坐了起来。
这时,门正好从外面被推开了。
盛云斐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碗粥。
一见到赫连殊竟然坐了起来,他连忙将手中的粥碗放在了桌子上。
自己则是坐到了床边,看着青年有些泛白的脸色,知道这人一定是扯到了昨日的伤处。
“怎么坐起来了,是不是很难受?”
盛云斐摸了摸赫连殊的脸颊,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关心。
也幸好在完成了瘟疫事件以后,皇帝给了赫连殊两日不用上早朝的特权。
“都怪我,早应该和你说清楚得,惹得你误会了那么久,是我不对,阿殊,原谅我好不好。”
盛云斐朝着赫连殊眨了眨眼,里面满是愧疚。
赫连殊怔怔地望着盛云斐,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
他愣愣的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脱口而出道:
“你是谁,假扮萧云斐是何意?”
盛云斐:......
他瞬间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之前真得有那么地过分吗,导致这人竟然说出这种话。
盛云斐微挑了挑眉,带着揶揄的语气道:
“阿殊,昨晚你哭的样子真好看。”
其实更多的是让人心疼。
熟悉的感觉瞬间就回来了。
赫连殊瞪了盛云斐一眼,有些羞恼地道:
“昨天的事情你要是再敢提及,小心我饶不了你。”
他故意用着以前冷冷的音调,带着警告,但是嗓音因为沙哑,瞬间失去了那种气势。
那凶巴巴的语气,整个人满是张牙舞爪的感觉,实际上这人带着自己留下的满身吻痕,眼尾还泛着红,看起来就让人想要欺负。
盛云斐掩唇轻笑了一声,脸上却是认真地道:
“殿下,臣知道了。”
说完他却是俯身直接在赫连殊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觉得这个样子的青年可爱得不行。
在床上提及殿下这个称呼,总是让赫连殊觉得满是不自在。
他忍不住道:“没有人的时候,你就不用叫我殿下了,像之前那样就好。”
说着说着,赫连殊突然觉得这很不符合自己的形象。
他瞥了一眼盛云斐,见这人没什么反应,缓缓松了口气。
转而用着平日里的语气要求道:
“我要沐浴。”
盛云斐了然,他笑了笑,朝着赫连殊回道:
“早就为阿殊准备好了。”
他直接俯身一把抱起了床上的人。
盛云斐突然的这个动作,让赫连殊只来得及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脖颈。
他不由得低声问道:“你抱我干什么 ?”
盛云斐脚步停顿了一下,随之才道:
“阿殊,我昨日是不是说过我心悦你?”
盛云斐这么大大咧咧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让赫连殊耳垂微红。
他指尖微动,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因为心悦你,所以想要抱你啊。”
盛云斐说得理直气壮,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赫连殊则是一头雾水,但最终没有再问什么。
温热的水温拂过周身,赫连殊轻舒了一口气。
他抬眸望着身边的盛云斐,一时有些怔然。
男人一身白衣,清润的侧脸就在他的眼前,珀色地眼眸里带着点点的温柔,气质清隽。
他的神色间满是认真,轻轻地舀起一捧水散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赫连殊不由得想起了昨天盛云斐在耳边低语的那些话。
其实这些日子的别扭,不仅仅只是他的原因。
赫连殊知道他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
其实他在心里是不那么信任盛云斐的吧。
他不相信,有一个真得会喜欢他。
不相信,会有一个人这么没有目的地对他好,关心他。
赫连殊已经习惯了活在那种猜疑的生活里,他擅长于用最不好的想法去揣测人心。
现在他却是后悔了,幸好现在还不晚。
盛云斐见赫连殊直直地望着他,眼里带着些怔然,他不由得问道:
“怎么了,难道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赫连殊连忙低下了头,随之缓缓地回道:“没有。”
手上却是在不经意间紧紧地抓住了木桶的边缘。
盛云斐好像看出了赫连殊好像有些不自在,他故意地调笑道:
“阿殊,你不用害羞的,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果然,盛云斐这么说,赫连殊忍不住了。
“本宫可没有害羞,你不要乱说。”
他都忍不住用上了自称,反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盛云斐笑着应道:“是,是。”
赫连殊觉得他敷衍极了,瞪了他一眼,随之转过了头,不想再看盛云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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