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林墨菡愣了愣,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动作比脑子还快,竟是当即将手里的绣活儿一扔,上前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力道之大冲撞得胤禛都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却早已本能的搂住了她,这一刹那,所有的疲惫担忧紧张似乎都消散不见了,只余满心安定,嘴角情不自禁就高高翘了起来。
屋里的丫头们见此情形都难免有些臊红了脸,很有眼色的悄悄退了出去,甚至还顺手将两个小主子给抱走了,就怕这俩小祖宗一会儿醒了又哭闹起来,扰了夫妻二人的腻歪。
“这就是常说的小别胜新婚?”
脑子这时才将将追了上来,林墨菡不禁有些臊得慌,但紧紧抱着他的双手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只将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嗅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就觉得安心,嘴里还在咕哝着,“爷若是再不回来,我这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胤禛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抚着,“叫你担心了,家里一切可还好?”
“都好着呢,倒是爷你……”林墨菡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双手在他身上到处摸索着,“爷受伤了不曾?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
答复没等到,双手倒是被他给抓住了。
林墨菡诧异的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冒着火星儿的眼睛。
孩子都生出来三个了,她还能不懂这眼神儿是什么意思?顿时老脸就臊红了。
胤禛也不多废话,弯腰将她抱起就朝着里间走去,表面看着那张脸还是那么的沉稳冷静,实则双手急切得简直跟那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有的一拼。
闷骚!
林墨菡不禁吐槽,但莫名的心跳得厉害,竟是也激动得很。
难不成当真是素得太久了?
很快,屋子里就隐约飘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守在外头的丫头们面面相觑,皆抿唇笑了,悄悄叫人备上了热水。
仔细算下来,两人也足有一年多的时间不曾亲热过了,这回又分别这么久,那自然是干柴烈火烧得旺,一闹就闹了大半天,等消停下来时外头天色都黑了。
林墨菡一脸餍足的窝在他的怀里,听他讲着这南巡一路的种种事故,心都跟着揪紧了,“这谁能想得到?怎么明孝陵还有密道呢?”
胤禛闻言就小声说道:“其实大多皇陵都有密道,宫里也有。”
难怪当初宫里会有逆贼的存在。
林墨菡顿觉豁然开朗,虽心中好奇,不过却也不曾多嘴细问什么,只是紧皱着眉头说道:“那前朝后人对皇宫可太熟悉了,万一……”
“大抵不会有什么万一了,那所谓的朱三太子及其子都已落网,已秘密押送入京。”
“当真?那朱三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民间有关他的传言就一直未曾断过,说什么的都有,我倒真有些好奇。”
“有何好奇的?都已是将近耄耋之年的人了。”
耄耋之年也就是八十,将近耄耋之年这意思不就是七十好几了?
林墨菡一脸愕然,震惊不已,“这样大的岁数,说句不好听的那牙齿都掉光了土都要埋到脖子了吧?这还在闹腾着要反清复明呢?”
听她这样形容,胤禛不禁好笑道:“他是老了,但不是还有后人呢。”
林墨菡着实不大能够想得通,前朝已经灭亡多少年了,为何还是会不死心呢?难道当真看不出来大势早已去了吗?折腾了一辈子,如今连带着子孙后代都要葬送了,究竟图什么?
第99章
“接下来朝堂上的局势怕是好不了了。”胤禛长叹一声,说道:“切记谨言慎行,府里的奴才也都要紧紧皮了,你别心软,该收拾的就收拾,宁可严苛些。”
林墨菡心里一惊,连连点头,“爷放心,我会将府里管好的,爷是打算……有动作了?”
胤禛沉默了一阵,摇摇头,“这一路上爷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思来想去还是不能急着冒头,得稳住。”
原本皇上还挺健康的情况下兄弟几个就已经斗得激烈了,如今皇上元气大伤之后,但凡有点念想的哪个心里能没点紧迫感?他们越是动作大,就越是会刺激得皇上极度敏感多疑,若是他的身子还很健康,倒也能淡定自若的坐山观虎斗,因为他有信心能够掌控全局,但如今他却伤了身子,那就不能以平常心来揣测了。
胤禛试想了一下,若是易地而处,扪心自问他心里一定会生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纵是没什么动静他恐怕都忍不住要疑神疑鬼,但凡哪个敢蹦跶起来,那就更加是眼中钉肉中刺了,非得除之而后快不可,什么父子之情在这个时候都已经不重要了,谁威胁到他谁就是敌人。
这一路他是日日夜夜都在反复琢磨,最终还是觉得不能急,“今时不同往日,此时此刻的皇阿玛怕是也没那心情去摆弄什么棋子了,谁若敢冒头他只会立刻狠狠将人拍下去从而确保皇权稳固,太子、直郡王还有老八他们想必也不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只是他们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法子退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但是爷不同,爷还有的选择。”
他当然也担心自己一直这样低调着会错失良机,毕竟他又不是神仙能够算得到未来的一切,但他更怕一脚踏错带着福晋和几个孩子一起跌入万丈深渊,是以这“谨慎”二字他是一时一刻都不敢忘,每每蠢蠢欲动时都少不得要念上几遍清心咒来定定神,凡事莫说三思而后行,便是思个十遍百遍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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