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侧脸吩咐自己的手下:“去查查什么来历。”
“他是有什么问题吗?”姚书记还在迷茫,突然心头一震,这……这贵人该不会是只爱蓝装不爱红颜吧?当即他只恨之前自己嘴贱,多问什么问。
贵人沉吟了一阵,久到姚书记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淡淡的说:“只是好奇罢了。”
那边那个包间的人……不知为何也让他感到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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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照旧还是提着一篮子外卖回家的,今天他没有叫家里马车来接,打算散散步,回头不想走了就叫个黄包车,却不想刚出大舞厅还没走出巷子,就有两个穿黑西装的人上前来拦住他:“你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主人要见你。”
“你们主人是谁?”南时反问道。
对方示意了一下不远处停着一辆开着大灯的黑色轿车,冷硬的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南时眉目一动,用眼神示意隐身在一侧的晴岚不必出来,他的自觉告诉他,去,大吉。
“可以。”南时斯斯文文的笑了笑,手里却毫不客气的将篮子递了过去,其中一个黑西装的抬手就接了,等到接了才反应过来他干嘛要接!
不过接都接了,也不好再扔回去。
南时随着他们走到了那辆黑车前面,车窗落了下来,显出了一个面容清俊的男人出来——这倒是次要的,人家气质可比脸要好得多,往那一杵,便是不动不说话,那种久居高位的气场就铺了开来,寻常人见了他,怕是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偏偏南时散漫的说:“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元松泉侧脸看向南时,问道:“你是谁?”
南时现在这个水平,看面相那是一看一个准,等到对方扭头过来叫他看清楚了全脸,南时又不怎么想和对方打交道了——他这种搞玄学的,并不适合和这种地位太高的人有什么交情。
平时给人算命,救的是一人之劫,改的是一人之命,撑死了漫延一点亲朋好友外加一点路人,但那也是一个不好得挨雷劈的。而这种地位太高的人万一他透出点什么影响了对方的命格,对方动辄影响一个城市、一个省、一个国家的走向,他就是抱紧天道爸爸大腿,也是必死的命数。
他是真没看出来这个大吉吉在哪儿了。
“我叫南时,刚回国,来S市旅游的。”南时耐着性子说道:“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元松泉突然道:“把他带上车。”
南时这头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旁的两个黑西装就要上前压他上车,南时终究还是考虑到了自己是个厉鬼,叫活人触碰不太好的原则,摆了摆手说:“我自己上车就行了。”
车门大开,南时坐在了对方的身边。
元松泉拧着眉,出手如电,伸手就要来抓南时的手腕,南时不躲不避,只是淡淡的说:“我若是你,就不会轻易触碰别人。”
“什么意思?”元松泉这会儿已经把南时的手腕抓在了手中,却感觉到他与南时的皮肤相触碰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极冰凉的感觉,就像是在触碰一块冰一样。与此同时,他脖子上挂的那个护身符,也发出了一股温热的气息,恰好与那冰凉的感觉相抵消了。
之前南时就让他感觉很在意,而此刻,他终于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了!
——他是在不安!
南时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刚刚那一触碰,南时也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对方身上可能有点什么王八之气,搞得他的手像是被一团烈火抓住了一样:“就是这个意思,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元松泉何等人物,若有人让他觉得不安,第一个反应就是斩草除根,管他是谁,大半夜的,悄悄杀了,尸体往河里头一扔,隔天谁也不知道。
元松泉的手摸进了自己的座椅的一侧,那里有一把手枪。
南时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个直觉是不是太不靠谱了……等等,他今天好像还没有给天道爸爸上香?!
……嗯嗯嗯?
爸爸您再爱我一次!我打包回去的外卖就是打算供给您的啊!
或许是南时的长吁短叹表现得太明显了,元松泉冷冷地问:“你到底是谁?老实回答。”
给他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南时看了一眼天色,感觉自己至少得在12点之前回到家,这才不算是违背了他对天道爸爸的诺言——一天三炷香,可以早中晚各一柱,也可以一次上三柱嘛!
他也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你找我来的,你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呢!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走了。”
元松泉闻言便拔出了手枪,还未来得及开枪,突见南时一双眼睛变得血红,又像是自己的错觉一般,只是这一瞬间的怔忪,方才还坐在他身边的南时便不见了踪影。
他坐过的地方一片冰冷,就像从未坐过人一般。他看向了前面的司机,司机犹豫了一瞬,问道:“先生,我们回家吗?”
“刚刚在这里的人呢?”
“什么人?”司机和保镖一瞬间的警惕了起来,纷纷回头来看,元松泉又问了一次:“刚刚坐在这里的人呢?”
保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人上车,先生。”
“先生,您在找谁?”
“先生,真的没有人在。”
“……”元松泉沉默了下去,良久才道:“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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