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看着看着就笑了,从暗格里摸出了鱼食把鱼都给喂了,喂完了刚好饭菜也送来了,他要的简单,一碗牛肉面,南时三两口就吃完了,坐在那儿便驱散了众人,自己到园子里走两步消消食。
因着是自己家里,倾影和晴岚也没有非要跟着,就由着南时去了。
池幽找这么一帮子年轻人来想也知道不是光叫他认脸这么简单,还有让他们也认认脸的意思。为什么非要找年轻人,也是因为他们平时出门活动得多,不像是家里真正管事的天天上班回家两点一线。
今天一见,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可想而知以后南时也不会遇到什么富二代刁难之类的破事,或许池幽还报着叫他多认识几个朋友的想法,总之对南时百利而无一害。
池幽越是这样替他考虑,南时就越是尴尬。
他要不搬出去住一阵儿?要不再拉着过杏仙出去旅个游?本来说好是过完年等到三四月份开春就和池幽一道出门去逛逛,现在一想南时真是恨不得再抽自己一耳光。
他蹲了下来,又点了一支烟,满脸都是咸鱼。
邹进和冯子恒也是溜出来抽烟的,结果两个人都没带打火机,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啪嗒声,就连忙绕过了假山来借火,这一绕,就看见了蹲在人工湖旁边抽烟的南时。
南时:“……”现在站起来假装无事发生还来得及吗?
邹进:“……”
冯子恒:“……”
场中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最后还是南时看见了两人指间夹着的烟,率先开口道:“借火啊?”
邹进和冯子恒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凑过去一起蹲下了——只要大家一起做同样的事情,中间就没有异类了!
“是啊,少爷借我们个火。”
等到三人都抽上了烟,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心累的表情,冯子恒没忍住抱怨了一句:“我不是在针对你哈……大年初二出门真不是人干的。”
南时幽幽地道:“大年初二被从床上拉拔起来见客也很累好不好,我早饭都没吃哎。”
邹进:“巧了,我也没有,亏得你让叫了留饭,不然我怀疑我出门就得找个馆子……还不一定有位子。”
南时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南时。”
“邹进。”
“冯子恒。”
三人握完了手,又开始抽烟,三片烟雾汇聚成了一片,从假山背后冒了出来,还有粉衣婢以为是着火了过来看,就看见南时他们:“……见过少爷。”
冯子恒和邹进连忙想要站起来,便听南时道:“没事……不用管她,你们吃饱了没?要不要再续一摊?”
“没,没敢多吃。”
“我也……”
嗯……于是三人联袂出门找了个过年还开门的烧烤摊续上了之后,不约而同的舒服得叹了口气,对视了一眼觉得对方已经是自己的好基友了。
……男人间的友谊就是这么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
南时扒拉着蒜蓉粉丝扇贝,一点都不在乎油脂溅到了自己那件金贵的衣服上,边吐槽道:“你们知道吗……我到昨天,哦不是,前天才知道我原来是个富二代,过个年还要见这么多人!”
邹进怜惜地拍了拍南时的肩膀,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他家不崇尚富养,一直到高中他还在为因为自己成绩不好考不上好的大学,以后可能负担不起家里开销而差点弄出抑郁症,然后他爹妈就给他看了看家里二十几本房产证,抑郁症从此不药而愈:“……习惯了就好。”
冯子恒啃着牛肉串问:“该不会就是那种好不容易面上了top10企业,天天在里面996干工,然后突然有一天发现这个企业是自家的吧?”
“倒也没有那么惨……我是开古玩店的。”南时掏出手机在三人小群里发了个定位:“以后有空来玩啊。”
他刚发完,就看见李文柏发来了一条拜年短信,还添了一句说下午要开个什么私人交易会,问他有没有兴趣来一趟。
南时精神一振,他现在正愁着没事干呢,当即回答了一声好的,转而问道:“这顿我请……我朋友找我去玩,就不多坐了!”
三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就此分手。
然后又在私人交易会里重逢了。
但这次不太一样,南时是一个人来的,但是冯子恒和邹进是家里长辈带着来的。作为入场门票,一家要带一件器具作为交换品,也不一定就是带有护身符性质的,也有一些古玩之类的东西。
南时是不可能从家里库房掏摸东西出来的——能入库房的都是好东西,他还没有这么败家子。他很鸡贼的随意拿了一件工艺品手串,然后拉着倾影给它加了个buff,虽然阴气重了点,不适合女性佩戴,但是戴着能防一次鬼魅攻击,还是蛮管用的。
李文柏这交易会就开在他的店铺后面,把天井腾出来了作为众人交易的现场,天井也不大,就二十来个平方,但是参加的人数也不多,总共就十来个人,其中还包括了像邹进这种被长辈带来的情况。
大家都没有戴什么遮盖身份的物件,南时仔细看了看,豁,不得不说李文柏人脉还真是广泛,里面良莠不齐,大部分人面相都很不错,但是有两个人面相就不怎么好了,身上带着一股子阴气呢,说不定见过血。
李文柏作为主持人深谙屁话少说的行事准则,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让大家自由交易了。南时作为他关注的重点,当然他第一个找的就是南时:“南时,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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