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幽既然没说不许,南时便放心大胆的往池幽身边坐了:“挺好的,我朋友托了人在W市那边照顾我呢,吃好喝好,还带了不少土特产回来,那边的排骨和小笼好吃,回头晚上我来陪师兄用个点心,包准您喜欢。”
池幽向来是不用午饭的,这个点他快要睡了,等到晚上才会起来。
“可。”池幽应了一声,南时也不指望他能多说什么,将帕子往兜里一塞,就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衣袖,将他没有拒绝的意思,便将池幽的手腕握在了掌中,替他揉着手腕两侧的穴位:“师兄,你也不要老是用这只手看书,小心腱鞘炎,到时候手就抬不起来了,这书可比手机重多了。”
池幽被摁得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又听见南时胡扯,抬眼看向了南时,好笑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出门了一趟,规矩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南时也笑:“这不是关心关心您么?”
南时不敢和池幽对视,却又不好做的太明显,便装作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啊对了,师兄,我们家库房能让过杏仙进去瞧瞧吗?家里不是有两架子摆件都做的不错,他想开开眼。”
果然池幽并不在意:“这等小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不必问我。”
南时点头:“那我就告退了,晚上再来见您。”
“去吧。”池幽淡淡的应了一声,将手抽了回来。
南时只能遗憾地松开了手,告退了去。
至于手帕?南时无意间带了一条手帕走,清河难道还会追上去问南时要回来么?开玩笑。
***
过杏仙也不是什么客气的人,在南时院子里跟待在自家似地,等到南时回来的时候火锅都已经摆上了,就等着他回来开饭。
两人痛快地吃了一顿,南时抹了抹嘴巴,就要带过杏仙去库房,谁知道过杏仙却非要去洗澡,南时哭笑不得的说:“这个点洗澡?你有什么毛病?”
“你懂个屁。”过杏仙则是从行李箱里翻出了自己的衣服:“我中午还陪你吃了肉已经是够对得起你了!那什么,你家有香吗?给我点上!我这是沐浴焚香,对老前辈应有的尊敬!”
过杏仙还嫌不够,非要按着南时一起洗,不能带着一身火锅味儿去亵渎了那些宝物。
南时想了想,也干脆去洗净了一身风尘——别说,这个词儿还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南时洗了一趟澡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踏踏实实的有了一种到家了的感觉。
后头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反正过杏仙进了库房把南时扔到了天边上去,库房里的管事非常有耐心的跟过杏仙介绍哪件作品是哪位大师的手笔,南时想要插句话,都被过杏仙嫌弃他聒噪,打扰他瞻仰大师作品。
南时直接拂了拂袖子走人,他干脆回去睡个午觉得了,不比在库房里罚站来得强?
等到一觉睡醒,都已经到了银盘高悬的时候了。
南时唤了晴岚来问,才知道过杏仙早回家去了。过杏仙看了一下午的好东西,灵感迸发,哪里还坐得住?回家做作业去了,甚至还留了话让南时半个月内别去烦他,问就是要闭关修炼。
南时倒也不是很在意,他懒洋洋的趴在床上也懒得动,还是倾影抱着东西进来了,他才不得不爬起来。
倾影将手中几个盒子放在了桌上,这些都是南时跑这一趟的收获,倾影道:“少爷,暗标快递过来了,您中了一件。”
南时有了兴趣,打开一看,果然就是那一把冰种翡翠玉如意——他也只下了这一次暗标:“运气不错,居然拿到手了。”
南时出的价不高不低,二百五十万,严格算下来还是赚了的。
玉如意水头十足,南时将它取了出来放在膝上,指尖在如意的祥云上绕了绕:“打开我看看。”
剩下的不是拍品,都是各种人给送的,昨天事儿多,倾影开了个小盒子,那是周老板送的。他低头一看,就笑了笑。
周老板不愧是和老张是同学,做事异常妥帖,这盒子里是八方墨锭,整整齐齐的摆着,两两成双,分别对应了清朝四位制墨名家的堂号——当场百度的。
价格上也不算是很出格,集齐这八方墨锭大概是十万块钱左右,这份礼送得不算轻,却又不算是讨好,是属于同阶级往来时会送的礼物。
“过少爷这是这样一份。”晴岚道。
“嗯,我想也是。”他们两一同来的,总不好在其中还要分差别,有点阅历的人都做不出来这事儿。
另一个长条的盒子是李老夫人送的那幅画,这幅画不急,这个百度上查不到,回头找人估个价再说。南时看着桌上剩下的两个盒子,南时想了想也没想起来是个什么玩意儿,就自己捞了一个打开了。
首先是一副卷轴,打开一看是那副暗标的《寒江钓雪图》,而另一个盒子里则是他当时错失的八宝手串。南时将礼盒推到了一旁:“怎么回事?这两样怎么会在这里?”
《寒江钓雪图》还能解释可以说是送错了,毕竟过杏仙下了暗标,但是这八宝手串是什么情况?不是被顾海珠拍走了吗?顾海珠应该还没醒过来才对,谁把它送过来的?
二女也觉得很是奇怪。
正在此时,南时的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居然是李文柏来的电话:“喂?南时,你东西收到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