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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在亲吻祝余的时候,还有一个,是求他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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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考虑到了祝余对老家的反感程度,祝钦并没有按照原本的想法回老家。
    他找了一圈朋友,才勉强在隔壁市区租了个房子,又急忙去联系学校。
    “一模省二”这个名头一说出去,祝钦联系的第一所学校都没问清楚具体情况,就急吼吼地要来接人了。
    新环境还算友好。
    祝余依旧坐在最后一排,有了一个新的同桌。
    别人和他打招呼他也不说话,整天只顾着低头写题目,被班里偷偷议论着一模省二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
    不过他长得够帅,个子又高,时不时会被女孩子偷看,然后想法设法要他的联系方式。
    但都失败了。
    祝余压根就没有手机。
    他的手机放在房子里,自从离开南淮后就从没开过机。
    也正因如此,王应和袁一夏废了老鼻子劲才顺着老陈找到祝余,不远千里跑来他的学校,冒着翻墙被抓记处分的风险,终于找到了祝余。
    “我余!”王应热泪盈眶,在课后冲进教室,越过对方的同桌,把祝余抱了个满怀。
    袁一夏还算理智,紧跟其后把两人都揪出教室。
    “怎么突然转学了?都不跟我们说一声?老傅也没了,你们两个电话没一个打通的!我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哥们了?有事儿都不吱一声的!”
    王应跟个小喇叭似的,没等祝余说话,先是劈头盖脸一通问。
    袁一夏皱着眉,也说道:“你和老傅是不是出事了?”
    他们三人站在走廊,班里的人都伸着脖子看热闹。
    祝余垂着眸,站在那儿愣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头。
    “卧槽…这事儿看起来还不小。”王应没再继续问下去。
    “有什么哥们能帮忙的吗?”袁一夏拍拍祝余的肩,“电话都有,随叫随到。”
    祝余轻轻“嗯”了一声:“有。”
    袁一夏连忙问道:“啥事?”
    祝余推开自己肩上袁一夏的手臂,转身回教室,“别来找我。”
    袁一夏微愣,伸手拉住了祝余的手臂:“你怎么了?”
    “没事,”祝余淡淡道,“我上课了。”
    他走回位置上坐下,继续拿笔算题。
    王应和袁一夏在走廊里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祝余?”王应傻了,“这不是祝余吧?”
    “烦死了,”袁一夏退了一把王应,“就你他妈屁话多。”
    他皱起眉头,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来。
    “这啥?”王应凑过去脑袋问道。
    袁一夏把书包往王应怀里一扔:“在这等着。”
    那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甚至连封口都只是折了一下而已。
    袁一夏把信封放在祝余的草稿纸上:“老傅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他爸送他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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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余没有拆开那个信封。
    当然,他也没准备去机场和傅辞洲来一段生离死别。
    当天放学,他停在垃圾桶旁。
    那封信捏在他的指尖,在垃圾桶的上方悬了很久。
    干脆扔了吧。
    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
    不停的学习导致疲惫,回家一挨枕头就能睡着。
    他想傅辞洲,想到只要空闲下来都会想他。
    有时候想得厉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比如今天。
    想抱抱小鲨鱼,想摸摸檀木手串。
    可是祝余身边什么都没有。
    像是戒除d瘾,在极度痛苦后就会慢慢就会学会如何逃避。
    远离、躲藏、避而不谈、过度忙碌。
    他把关于傅辞洲的一切都扔在了南淮,什么都没带过来。
    但是物件留在了那里,人却可以过来找他。
    王应和袁一夏就像是让他复发的引子,痛苦打了个轮回,重新再来一次。
    祝余想傅辞洲,想得心窝子都发疼。
    隔天下午,他闷头做了套理综试卷,用了将近两小时,选填一共错了五道。
    这张卷子应该是废了。
    祝余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蓝天。
    今天天气很好,适合飞行。
    他的期望的未来却在此时坠毁。
    闲散得丁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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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前的几个月总是过得很快,六月六号,是傅辞洲十八岁生日后的第三十四天。
    祝余人是借读,学籍依旧留在南淮一中,高考得回去考,而考场恰好又分在了本校内。
    他没有去看考场,而是在原来的家里结结实实睡了一觉。
    这个床他和傅辞洲一起睡过。
    床铺上还是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就像一切都没变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高考前的安慰,祝余今晚梦见了傅辞洲。
    “十八岁,可以公开了吗?”傅辞洲左脸上还抹着奶油,抱着他亲了一口。
    祝余笑着,食指挑了一坨奶油,在他右脸上又画了一道:“我还没到十八呢!”
    “那你什么时候到十八?”傅辞洲咬住祝余的手指,把剩下的奶油吃进嘴里。
    “等…我们可以公开,”祝余突然收敛起了笑容,“我就十八。”
    梦醒了,是傅辞洲十八岁生日的第三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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